梧州,廌业书院。
将将正午,夫子的课刚收尾,散了学堂,老少不一的学生们,该归家的归家,该回社后帮忙的走成了一小列队,整整齐齐往后院儿去。
卫澜一向恃宠而骄,在队里来回穿跑,过武堂时,才被毕夷天一把提走,强按在了武擂台的长椅上。
武堂里的人早已散了,前面文堂多拖了半刻钟的课,毕夷天便自个儿在堂间比划了半刻钟的长枪,将武廌们练手用的木桩削没了大半,直到卫澜活蹦乱跳地跑来,才使那木桩幸免于难。
尤匀步履从容地走在小队最后,他前脚刚迈进武堂,就看见毕夷天死捏着卫澜的小脸蛋,不顾卫澜反抗的小手,自己笑得没心没肺。
“你怎么老是欺负他?”尤匀将卫澜从毕夷天的魔爪中救出,狠狠瞪他两眼,“下次让古丽姨不备你的饭。”
卫澜见到救星赶来,一把抱住尤匀大腿,两只大眼眼底通红,泪汪汪地惹人怜爱。
毕夷天又想伸手去抓,尤匀当即一巴掌打在他的手背上,“啪”地一声,比戒尺声还响亮,在空堂间里荡出了回音。
毕夷天脸色忽变,沉下了头,阴鸷从他身上渐渐渡向面前两人,骇得天色都暗了下去。
尤匀看出毕夷天不对劲,拍了拍卫澜的小脑袋,先将他推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