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有了动静。
戗画从床上坐起身,仔细打量了一圈,这屋与议事厅、知州府真是异曲同工,一样的四面封闭,留一方天窗透光,她甚至怀疑州府是买不起蜡烛才开的这天窗。
而更为过分的是,此处比议事厅还小,一张矮榻、前座桌椅,靠床的墙后设着恭房,其他连个摆件都没有,烛台也没有,一看便是专为囚人所用。
戗画想起方才那个声音说要画像,若是将她画下,随处几问,能碰上文廌也是有可能的。
“他们没有画你。”萧案生闭着眼,卧在榻沿上,轻声道。
戗画斜下眼,忽然提脚,一脚将萧案生踹下了床,十分忍耐道:“我倒是,不介意你真晕。”
萧案生支起手,倚在床边,看她满脸凌肃,耐心解释:“若非如此,怎知这位知州大人的底细。”
他的眼片刻不离戗画,眼里又多了些欣赏,认识她越久,便越觉得她有趣:“你怎知我是故意?又如何想到随我装样?”
戗画瞥他一眼,却不回应,她没喝茶水,自然不知茶水有问题,可她听觉似缕,一点儿风声便能扰动她。
当时议事厅外,那两人已站了多时,戗画早已知晓,只是不知为何不进厅来,直到萧案生晕倒,她才猜测是屋外的人动了手脚。
而萧案生却是喝了茶水,他又是如何作的假?
戗画一个眼神扫向萧案生,萧案生便自觉言明:“我随军里大夫学过医,虽不精,这麻黄散我还是识得的。”
戗画收回视线,一边继续看这屋子是否有空子能让两人钻出去,一边提起前话:“此府有问题,四面高墙层叠,多为后期修缮,府外四周围人,乔装扮作民贩,是怕生变。”
戗画打从来时,立于这处州府门前,就觉此处危机四伏。
墙角层叠,屋檐高翘,利于暗箭攻发,那院外围着的摊贩、茶客,想来便是善箭的侍卫假扮,手臂粗壮,精练有力,不似平常做生意的小贩或寻常人家的儿郎。
倘若来人稍有不慎,便会毙命于此。
萧案生静静听她分说,垂眼深思。
这样看来,先前居遥所说派人送信,却皆为杳无音讯的结果,怕是有结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