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什尔瞬发搏上,一刀猛砍至戗画眼前。
戗画横刃截挡之际,一纵金影从眼前疾过,冲噬上迪什尔的手臂,又被甩滚于火坪之上。
戗画掠眼看去。
竟是那只幼虎。
它的两只黑瞳被烈火充斥,张着它不甚大的血口,露出里面正待磨砺的新萌发的獠牙,气势倒是十足。
在戗画来不及想幼虎为何出现时,让人接暇不急的,是从漆黑坡道中疾驰奔涌、破霞而出的两百援兵,如沙盘中的埃尘一般迅速侵蚀了整个山坪。
霎那间,胡人被邕州军围拢,两方乱战不休,火坪之上,不再是戗画一人的孤军奋战,身前死敌,身后援友,一方山坪终化两族战场。
萧案生疾行其间,不为四周纷乱而动,一眼望穿,就见烈火之中,两道身影正殊死为战。
他竟是来了。
火幕之中,戗画旋身落脚,刀刃回驳,侵及迪什尔胸膛,其黑袍难辨渗血,面容亦无痛感,犹如无懈可击。
迪什尔弯刀横旋,戗画持刃纵行。
两锋相交之际,一道剑锋持劲纵上,迪什尔手中弯刀被其挑退,双方三人,相峙而望。
萧案生不顾迪什尔眼中仇视于他,岿然上前两步,与其和气相言,道:“你不计后果至此,可想过西疆如何?”
经年未见,迪什尔看清眼前的人,怀藏于心中的仇怨尽数倾涌,他日日夙寝难安,一刻不忘,而眼前的萧案生却不见半分悔意,安然自若。
迪什尔满目丝红,他心中不忿:“我西疆之事,于你何关,我只要你的命!”
萧案生垂眼轻叹,转息又道:“我知你不是薄义之人,你若还信我,便早些回去,处理好西疆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