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才得通晓。”
江相眼底忽些微迷蒙,扬手缓去,轻轻拂上少年臂膀,哽声道:“你别多想,从头至尾,你就是吕木垚,你要在京都站稳脚跟,在朝堂站稳脚跟,这才不辜负我对你一番厚望。”
吕木垚闷声轻应,两人提起脚步,一同往里院行去,一面相谈今事。
灯廊下,已无下人行迹,两人从廊下缓慢行过,江相蹙着眉头道:“春闱将近,官家要选定两位主审,一为太子殿下无疑,其二却尚未定夺。”
吕木垚身形挺立,一手提在腰前,两指不停揉捻,垂眉思索道:“往年未立太子时,是由老师带着两位殿下共审,今年不但少却溦王,还要换下老师吗?”
吕木垚思及此处,想江相方才应是为此事所绊才回得晚了,于是紧接问道:“老师方才是去与太子殿下相商了?”
江相稍顿足,随即摇头道:“太子殿下论经略才能是一等的,可心思太纯太浅,这些事还是不要说与他,只定好教他照做便是。”
吕木垚忽浅浅一笑,在他记忆中,前灏王殿下却是连小孩子都能将其唬骗去的人,他难得轻快言语:“太子殿下纯良,是为百姓之福。”
江相满脸忧色,待听其一语后,侧首又看向吕木垚,似乎有话难言,即刻便听吕木垚道:“老师不必挂怀学生,现下时节,老师还是少见太子殿下为好。”
见江相点头,吕木垚又徐徐道:“老师若信得过学生,可上荐右丞相阮庆为此次春闱主审。”
江相忽抬眼看他,目中满是不解,疑惑问道:“阮庆与老夫可是水火不容,他思维偏颇,一向剑走偏锋,虽说太子殿下心性纯正,难被他带偏,但你可是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