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进来,否则若是激怒了周均,就不只是现在这个下场了。
“这里的火势有王大人盯着,我送你回薛府。”
萧况逢走到前面,身形忽的一晃,薛云妙下意识去扶,指尖却摸到一片黏糊滚烫的液体。她连忙拉过对方的手,才发现萧况逢的掌心血肉模糊,全是大火焚烧留下的痕迹。
她瞳目一颤。
“是……刚刚留下的?”
那双眼睛望向萧况逢时,他觉得浑身如同被泡在暖泉里,暖意充盈着胸膛。被她捧着两只手纵使鲜血淋漓,也丝毫不觉得疼。
“你……”声音微哑,“你担心我?”
薛云妙焦急,“你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我自然是关心。”
从火场出来时并未遇到什么情况,难道是进来之前?
她想起原先被碎石木块堵住的大门,不敢置信问:“那些碎石……是你用手挖开的?”
“挺轻的。”
“……”薛云妙咬住嘴唇,心中酸涩。
明明决定了这一世不要让他受伤,可这才几日萧况逢就因自己伤了两只手,要是以后拿不了剑,那她要做什么才能弥补啊。
“以后不要这样了。”
萧况逢神色一僵,“我救你,你不高兴?”
“萧大人,我不想亏欠你。”
“这不算亏欠。”
“可于我而言就是。”
薛云妙含着盈光的眼睛望着他。
萧况逢很少能有这样与她对视的时候,以前都只是远远的,或是她近在咫尺却避开自己的目光。他头一回发觉,眼前人竟也有如此坚决的时候。
可这份坚决,是为表愧疚之意,还是为与他撇清关系?
萧况逢眼中的温度逐渐冷下。
“我救你,你觉得是负累,那如果今夜进去的人是萧玉堂,你还会觉得亏欠吗?”
薛云妙怔住。
一字没有,答案却很明显了。
萧况逢冷笑一声,紧紧握住的手淌下滴滴鲜血,宛如自虐一般,恨不得现在就去把萧玉堂剥皮抽筋给杀了。
“那便亏欠吧。”
亏欠到永远也还不清,岂不是更好。
薛云妙无奈,“萧况逢……”
“来人!”他转过身,“送薛小姐回府!”
脚步扬长而去,不肯再看她一眼。
*
薛云妙被侍卫护送回到薛府,一进门就被娘亲拥住,对方抱着她,哭得泣不成声。
薛钊守在一旁,待薛母恢复冷静后方才出声询问她原委。
得知高知明与周均一事,神色凝重起来。
高知明确是礼部中人,但他并未听闻过此事,若周均所言属实,那他必是来过礼部,可自己却一无所知。
以高知明一人之力瞒不住,是有人在助他啊。
“爹,您可否帮那老者?”
薛钊摸摸她的头,“放心,爹会去查明的。”
薛洄还在昏迷中,可见李宛童那一下打得有多重。但本意是为了保护他,所以薛钊也认同此做法,不仅没有生怒,还思忖着哪日该上门道谢。
看过哥哥后,薛云妙回到卧房。
她靠坐在床榻边,在春鸢替她擦拭沾血的双手时,心里回忆起刚刚遭遇的一幕幕。
她说不想亏欠萧况逢是真,却并非是因为怕他。
萧况逢前世落到那种地步与自己逃不开关系,所以要救他,自己只能跟他减少牵扯。
若是可以,也不要成婚了。
谁叫她与萧况逢……本就不是良配呢。
再加上她现在更担心的是薛家灾祸。酒楼起火后萧玉堂就不见了,她被打晕时看到的那片梅花纹……在萧玉堂的衣袖上也曾看到过。她不敢确定周均放火和萧玉堂有没有关联,但对方一定知道些什么。
他绝非表面看起来那般简单,否则不可能那么顺利地登上皇位,也不可能轻易就毁掉爹爹几十年在朝为官的根基。
萧况逢对她说过,爹爹是自愿认下了罪名,但她知晓爹爹的为人,绝不会做出祸乱超纲之事。
这背后一定是有人胁迫,或许是别人,或许……就是萧玉堂。
“小姐,小姐?”
春鸢的声音忽然将她唤回神。
“从刚刚小姐就一直皱着眉头,可是在担心二少爷?”
“……春鸢,你觉得萧玉堂是个什么样的人?”
“小姐怎么忽然提起萧公子了。”春鸢虽然疑惑,但也如实回答,“萧公子风流清雅,全京城那么多姑娘小姐倾慕,自然是顶好的。”
“他可有哪里奇怪的地方?”
“这……小姐都不知晓,春鸢更不知道了。”
这下又陷入僵局了。
“哦,好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