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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得近了,崔衍看向宋灵灵的眉眼,就发现一点也不相似。他转回了视线,侍卫们立刻会意继续前行。
宋灵灵的小脸白了,她僵着笑容,“太子殿下您不记得我了么?”
玄一尽职尽责地拦住宋灵灵,她不小心摔倒在地,藏在怀里的手帕落了下来。
宋灵灵委屈地红了眼睛,她跌跌撞撞拾起帕子,总算知道掩人耳目,吩咐丫鬟取来一壶酒,自顾自地喝起闷酒来。
江千陵一早发现宋灵灵的异状,得到了消息,见四周无人,把她带上了自己的马车。
他心悦宋灵灵,总忍不住亲近照顾,但大多行事隐秘,不想让她的名声有丝毫受损。
只待可宋灵灵再长一岁及笄,江千陵就要把她迎娶为都察院总使夫人。至于她心里那个喜欢的人,江千陵从未放在眼中。
宋灵灵一直把江千陵当要好的哥哥看待,终于得见江千陵,宋灵灵哭得眼前的世界都迷蒙了。
江千陵急得眼睛通红,“灵灵,怎么了,先别哭,是谁欺负你了?”
宋灵灵皱起秀气的小眉头,软软的手指捏捏额角,“江大哥,我头好疼。”
江千陵心疼坏了,轻揉着宋灵灵沾湿的鬓发,“喝了那么多酒,头疼是正常的。”
宋灵灵眨了眨眼,脸蛋红扑扑的,是诱江千陵犯罪的娇憨可爱,“可我只喝了一点点。”
江千陵无奈地勾唇,“一点就一点,你喝醉了,江大哥送你回家。”
宋灵灵忽然紧张起来,在周围摸来摸去,“我的手帕呢?”
江千陵从一旁取过一方帕子,“这个?刚才为你擦汗,收到一旁了。”
“不是这个,”宋灵灵猛地摇头,急得嘴唇抿起,“是一个绣着的兰花的帕子。”
江千陵立刻想到什么,“你要送给谁?那个你喜欢的人,到底是谁?”
宋灵灵眼神躲闪,不敢直视江千陵,扭捏着开口,“没,没有谁。”
从前没有在意,是觉得灵灵孩子心性,未必懂得什么是喜欢。但她甚至为了别人醉酒哭泣,还送兰花手帕,江千陵眼神危险起来,语气尽量压得温柔,像是贪婪的蛇在低声嘶叫,
“灵灵,你知道的,我不喜欢你有事瞒着我。”
宋灵灵没办法,双眼紧闭,睫毛紧张得簌簌颤抖,“是,是太子殿下,你满意了吧!”
江千陵一瞬间大脑空白,胸中嫉妒的怒火几乎要把他烧穿。
竟然是太子,兰花手帕,是说太子如芝兰玉树么?
太子崔衍,又是崔衍,好像命运捉弄一般,崔衍处处和他作对,总是拦在他的路前面。
竖日,日丽风清,碧空如洗。
叠翠亭内,明怡公主和贵女们凑在一起玩乐。
贵女间的玩乐并不单纯,家世相仿,才做得手帕交。
明怡公主自然是坐在最上首,丞相和太傅同为正一品,所以丞相之女冯婉莹和太傅之女陆锦薇,分别位于公主两侧。
沈胭跟在长姐沈碧菡身后,在亭内落座。她们下手是江千陵的副手,从二品右都御史之女何向露,接着是其他品级官员的女儿,位次分明。
明怡公主是皇贵妃唯一的女儿,性格和皇贵妃倒是两个极端。皇贵妃张扬跋扈,明怡公主却被教养得端淑知礼,性情温和。
她是喜静的性子,但今日这一出是为了彰显皇室气度,拂煦下臣,皇贵妃叮嘱她不得不来。
明怡公主不易察觉地叹了口气,“闲坐无聊,不如我们来玩投壶吧。”
冯婉莹笑着点头,“哎呦,我正觉闲坐无聊,公主的提议真是正正好呢。”
陆锦薇不易察觉地撇了撇嘴,瞧不上冯婉莹这股子谄媚劲儿。沈胭瞥见陆锦薇的神色,倒觉得这位陆安澜的妹妹,真性情得很。
叠翠亭对面是二层的凌云亭。
在二层百无聊赖的周子濯第一时间发现了那边的热闹,“咦,那边好像在投壶了,老陆你的妹妹也在。”
陆安澜走了过来,瞧见那心思都写在脸上的妹妹,不禁抽了抽嘴角,“还真是她,”目光在叠翠亭一扫而过,“都是一品二品的高官之女。”
端坐着的太子崔衍耳朵微微一动,踱步走到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