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向靖安王。
他后退躲避,桑落顺势将书柜推倒后翻窗而去。
靖安王紧追其后从城南到城北,最后向城东一带的群山而去。
城东群山,青野汤泉。
此处是城东有名的露天汤泉,有大大小小十来个池子。每一个池子的外侧栽种植物,高约一丈有余再用白色的轻纱幔帐隔开。
虽然已是丑时,池中仍有不少客人。
靖安王带着侍卫闯入,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青野汤泉的老板带着打手挡在了靖安王府侍卫的面前,寸步不让。
“这里是你们可以随便乱闯的吗?”店主语气轻蔑,气势汹汹。
“靖安王府的人,你也要拦吗?”楚漓拔出手中的剑指向店主,语气冷傲的说着。
双方此时剑拔弩张。
“小人见过靖安王殿下,还请殿下恕罪。”店主弓着腰向前一步,低声对靖安王说“此刻汤泉池中都是些熟人,您何必呢?”
“你确定?”靖安王冷着脸说。
店主想了想说“小人为您带路。”
他们将汤泉池挨个察看,最后只剩下三间没有进去。
“殿下,这第一间您不可以进去。”店主在他的耳边说了什么,他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店主。
“第二间,是您的表弟,鲜于尤惕公子。您是否要进去?”
靖安王没有回答他,问到“第三间是谁?”
“小人也不知道,她是谁。”店主的神情似笑非笑,语气却有些轻蔑的回答到。
“你开什么玩笑啊?你还能不知道是谁?”折腾了一晚上,结果还没抓到黑衣人,楚漓开始有些烦躁。
“小人确实不知道她是谁,只知是尤惕公子带来的一位姑娘。”店主笑得有些意味深长“殿下,要看看吗?”
未等靖安王说话,楚漓便带人闯了进去。
“人呢?”楚漓气急败坏的抓住店主的衣领质问到。
池中只有一座假山,并未有任何人影。
汤泉缓动,水汽氤氲。
“快抓住他”池外一阵骚动,借着汤泉池的火光可以看到一个人影飞过,那人穿着夜行衣。
“追”靖安王一声令下,楚漓带着人便跟了上去。
就在靖安王转身的那一刻,他似乎看到了汤泉倒影着的假山影子动了一下。
他缓缓进入水中,慢慢靠近假山。
突然,一个人影从假山后冲出,向他扑了过来。
靖安王侧身躲开攻击的同时直接扼住那人的咽喉,用力向假山上撞去。
沈翎定睛一看,原来是个姑娘,正双手握住木簪试图攻击靖安王。
她被迫仰起头来,池边石灯中的光打在她的脸上,一张熟悉的脸此刻已涨得通红。
扼住她喉咙的手快速撤走,因为惯性她直接扑入池中。
他有些情急的伸出手去想要将她拉起,却见她从水中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双掌贴住假山,身体也慢慢贴近。
她像一只受伤的小鹿落入水中,眼神纯真而惊恐,她大口的呼吸着,一张一合的唇像是春日里的野樱花瓣飞舞在风中。
突然他后怕起来,就在刚才,差一点他就拧断了她的脖子。
晚风撩动着轻纱帘幔上下飞舞,池边的石灯暧昧明灭。
她的身上只一件被汤泉湿透的薄纱贴在身上,胸前双峰因为轻纱而更显得诱惑朦胧。湿漉漉的黑发披在肩侧,水汽氤氲的汤泉没过她的腰线。
此刻他的脸像是日初越过东山时的红光,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滚烫,他看向她眼里的光在诠释着海浪撞击海岸的渴望。
当她感受到来自对面灼灼的目光时,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她慌张的转过身去,将自己没入水中,只留下脑袋露出水面。
沈翎右手握拳放在鼻尖,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故作淡定的说“你.......怎么会在这里?”说完他突然想起什么,更正到“你......怎么会被带到这里?”
她的声音很轻,但足以使他听得清晰“他们......他们好多人,我逃不掉。”她的声音在发抖。
“他们?你是指......?”
“都是他的手下”
“他?”
“尤惕公子”
“那他......对你......”沈翎说的很隐晦,但她都能明白,任谁看到这样的场景都能明白。
她摇摇头,声音里有些哭腔“尤惕公子不喜欢......不懂事的,他把我关在这里拿走我的衣服。”
“刚才,你以为......我是他?”沈翎的语气有些小心翼翼。
她点点头不再说话,只是低垂着眼眉轻轻啜泣。
沈翎脱下身上的外袍拿在手上,说“我带你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