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嘉树闻言,眼睫颤了颤,漆黑的双眸里是不解的神色。
黎遇春不好意思挠了挠头,解释道:“高数课我有很多知识都不太懂,你数学那么好,可以教我吗?”
她说完紧盯对面的人,期待着他的回复。客厅里静得只能听到三人的呼吸声,明明就几秒钟的时间,却格外地长,处于事外的郝甜都觉着手心出了好多汗。
“可以。”他最终开口。
“不过,我也有个请求。”边嘉树顿了下,继续说:“你能否教我摄影?”
“当然可以,一笔成交。”黎遇春毫不犹疑答应,她狡黠一笑,“那就先谢谢边老师喽。”
这时郝甜贴心地把电视机关了,“我得去房里躺一会儿了,你们就留在客厅里学吧。”
黎遇春从郝仁那征用了笔和作业本,她嫌弯着身子累,直接坐到了垫子上。
边嘉树两眼扫了下pdf文件,就低头开始给她讲题。
“这题主要用了无穷小的等价公式,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知识点应该在书上的第4页。”
他手中握着一支黑笔,此刻边说边在稿纸上写解题过程。黎遇春看着他骨节分明的手,那支笔在他手中显得格外小巧,视线上移,落在他认真的侧脸,往上是高挺的鼻梁和长长的睫毛。
“听懂了吗?下面这道思路跟刚刚那题一样,你来做做看。”
“啊?”猝不及防地被点到,黎遇春抬头眼神跟他对上,像是上课走神的小孩被老师抓到,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要不老师你再讲一遍,我肯定能听懂。”
“你是真的想学吗?”边嘉树的话带着冷气。
黎遇春握着笔的手一松,偏头看向沙发上的人。
她勾唇:“那你觉得我是想干什么?”
周遭静静地,边嘉树沉默几秒,眼神里的情绪有些晦暗不明。
“继续吧,”他说。
接下来的时间黎遇春没有再走神,每一道题边嘉树都讲的很仔细。
最后一道题做完,黎遇春伸着懒腰看了眼窗外,太阳已经落山,她看着写满字的作业本,脸上是轻松的笑容,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现在突然感觉高数也没这么难了。”
像是被她的情绪所感染,边嘉树也浅笑了声,“弄清其中的逻辑就不难了。”
“嗯嗯,”黎遇春仰头看向沙发上的人,两人的眼神猝不及防撞到一起。
窗户没有关紧,一阵风从缝隙里溜了进来,带起了纱帘还有黎遇春额前的碎发。
她打了个冷颤,先收回视线,“要降温了。”
说完就要起身,谁料在地上保持着一个姿势坐了太久,脚底发麻,身子往前一栽。
预想中的疼痛感并没有传来,与之相替的是腰间传来了一股力量,她的腰身被边嘉树一条手臂圈住,惯性的作用上半身扑进边嘉树怀里,双手搭在了他肩上。
郝甜打开房门的一刻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客厅里的两人被突然的开门声吓了一跳,迅速回归原位。
“我不是故意的,你们继续,继续。”郝甜边说连忙重新退回了房里。
黎遇春瞥了眼旁边的人,“我会跟她解释的。”
“没关系。”
“是吗?”黎遇春眨眼,“那要是传出去什么八卦,可不关我的事咯。“
两人走出郝甜家的门,黎遇春手在包中摸索车钥匙,试探着问了下旁边的人,“你怎么过来的?”
边嘉树朝她扬了扬下巴,黎遇春跟着看过去,就见门口停了辆摩托车,紧接着听见他说。
“骑车来的,徐东洲的车。”
黎遇春手从包收回,“甜甜家这边不方便打车,你能载我回学校吗?”
她仰着头,声音放得很低,听起来有些无辜。
“嗯,”边嘉树偏头。
黎遇春返回郝甜家,找了半天只找到一个郝仁的头盔,还好她头小,戴上刚好。
“甜甜,车先放你家车库,等你回学校给我开回去哦。”
说完黎遇春连忙出门,院子外面,边嘉树在原地等她。
她走过去,抬腿跨上后座,像是没话找话般随意问出一个话题。
“经常看你跟黄希在一起,你两关系很好吗?”
话说完前面的人短暂回头,像是在确认她是否坐好,紧接着拧动油门。
“就是你知道的关系。”
车子启动的同时,这句话随着晚风一起裹挟进黎遇春耳里。
边嘉树车骑得很稳,以至于黎遇春手上不需要握住任何东西就能保持平衡。
晚风吹起黎遇春的长发,擦过边嘉树的侧脸。
黎遇春看到,没管,反而伸手拉住前面人的衣角。
她让边嘉树在思南书店门口停了车,书店里老板今天下午又跟驴友临时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