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衬衣、卡其裤。
白衬衣简单干净、清纯,看上去无欲无求,肩侧却铺着大片的暗纹,领口一颗扣子大开,露出绝对领-域的脖颈,往上是致命咽喉,是野兽;往下是不可言说,是纯粹的欲-望。
是那海王调人、孤舟蓑笠翁的味儿。
其他地方并不需要过多处理,毕竟只要有这张脸,他的替身生活就不算难熬。
走前,白桐特别换了双内增高平底鞋,像个青春阳光、懵懂无知的高中生,就是靠近的时候,可以刚好窝在对方心口,是不可言说的绝对领域。
出门前遇见了彭帆,奶甜味道晃了他一脸。
彭帆看着白桐背影发了会儿神,眼神就看到塞进衣摆里扎紧的那截腰。
那腰可真细啊。
那腿也长。
彭帆上下打量了一会儿白桐,心里戚戚然。
啧。
按照他的喜好打扮起来了。
这可怎么办啊?
·
下午三点,忙碌了一天的谢明烛提前到了观赏园。
一路上他频繁看着手表,烦躁不安。
朋友知道谢明烛找替身的事情,掐着点给他打电话,企图劝他悬崖勒马,免得被人骗钱骗-色。
“你没事吧?认真的?在豪门吃多了高级饭,把智商都吃没了?”
谢明烛坐在椅子上,膝盖上摊着极难以窥见内容的书,他合上书页,跟朋友说:“他出国太久了,我快连他样子都忘记了。”
朋友哑然。
谢明烛生长环境很烂,早就看惯了那些腌臜事情,他也从不标榜自己是个好人,他第一眼看到白桐那张脸,沉寂已久的心脏仿佛注入了滚热岩溶,在春寒料峭里,陡然迎来了夏天。
燥热、湿闷、膨胀。
像封闭空间发酵的面团。
谢明烛到了地方,没敢上前,他躲在观赏园长椅上,手里夹着烟,左右转动着,若有所思。
谢付雪给他发了消息,说自己在国外过得不错,还发了自己在路边喂养流浪狗的照片。
照片只露出一截手腕和袖腕,袖口扣着精致的腕扣,是神秘的六芒星。
他关上照片,跟朋友说:“我很想他。”
朋友更说不出话来。
谢明烛的心思,朋友清楚,他那点青春年少的不堪往事,弥散在沉沉酒气里。
苦苦暗恋多年,一朝“有情人”终成兄弟。
朋友调侃他:“那你别假戏真做,最后折在他身上啊。”
谢明烛心里明镜似的,手指摩挲着那一截手机挂坠。
“不可能!我只是喜欢他那张脸,那种货色怎么比得上谢付雪?”
朋友:“flag哦,听说你们这种人是会被打脸的。”
“嗤。”谢明烛笑起来,眉目舒展,“不可能,挂了。”
谢明烛算着时间到了,往约定的地方过去。
选在这里,是因为谢付雪出国前,两个人来过。
当时是冬天,月季观赏园里零星开着几朵国外引进的珍贵品种,大部分都在休眠,像他来不及说出口的爱情,藏在冰冷土地里,没迎来春天,带着这份遗憾送走了谢付雪,所以谢明烛想,如果那时候说出口会不会不一样。
以前记忆都不太清楚了,就像白桐给他填的问卷,大多是不清楚的。可谢付雪离开那天的记忆,却还在崭新陈列。
约定的时间已经到了,手表卡针滴答往后,谢明烛心底躁意不安。
不过那天,谢明烛是想劝谢付雪不要走。
谢明烛压着心底的一丝火气,在等待了五分钟后,意识到自己被耍了!
他大力握着手机,力道大得仿佛将其捏碎。
“你迟到了。”谢明烛翻出手机,正打算给白桐打电话,却看到五分钟前,白桐给他发了条消息。
【开始了。】
开始了?
谢明烛思忖着这三个字的含义。五分钟前,白桐说替身工作开始了,说明对方是在意时间的,且没有提到迟到、堵车等一系列情况。
那……他是故意的?
谢明烛恼怒看着手机,突然在入口处看到一张显眼的脸。
那张仿佛是17、8岁青春年少谢付雪的脸,因为小跑微张的唇,水汽染红了俏生生的脸颊。
一看到自己,弯弯唇角就往上勾,连带清冷月华的眼眸,也跟着弯出一段弧度,好像黑沉沉、亮晶晶的眼瞳里,只有自己一个人。
随着他走近,光影暗纹在衬衣上显露出来,团簇环抱着纤细脖颈和细白皮肉。
似乎是热了,他用手指松了松领口,露出的袖边别着小小一叶无尽夏袖扣。
一时间,谢明烛仿佛以为是真的谢付雪站在自己面前。
“抱歉,让你等久了吗?”白桐弯着眼睛问,同时双手合在一起,做出求饶的姿态,“刚才路边有条狗狗,特别可怜,我绕道去了超市买狗粮,耽误了一下。你人这么好,应该不会生气吧?”
谢明烛说不出话来,像是被联合打了一套组合拳,软绵绵倒在棉絮里。
他有些分不清。
谢明烛想起来,谢付雪经常迟到,善良的他总是能第一时间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