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冷颤,磕磕巴巴接着说道,“说她是药王谷……少谷主……忍……忍冬。”
大殿陷入一片死寂,药王谷覆灭一事宫门也有所耳闻,前阵子线报传来,药王谷已被无锋灭族,一个不留,今日就来了个少谷主,说出来谁敢相信?
但若是无缝奸细,也未免太过大胆……不过十年前不就是因为一时心软,允了「苍东霹雳堂」才招来大祸,想到这儿宫尚角咬紧牙关,强压心中愤怒,深吸一口气,向长老们行下一礼,“不如先将人带上来,若是无锋,杀无赦!”
几位长老也点头称是,刚刚剑拔弩张的气氛似乎被另一种焦灼占据,侍卫见此当即行礼退下,去前门传信,将人带来。
忍冬已在前面等了半柱香,攥着包裹的手指渐渐收紧,她不是没想过偷溜进宫门,只不过无锋作乱,宫门如今人心惶惶,若她不知轻重,闯进宫门,怕是会死无葬身之地,不如光明正大地进。
只是这一路于山中奔波,也曾遇见过下雨霜降,身上衣袍早已染上一抹尘色,手臂小腿也留下许多划痕,虽然今晨在溪边将自己稍加打理,但怎么看也不像是一谷之主的样子,废了好些口舌,侍卫才愿意通报一声。
见宫门重开,忍冬忍不住踮起脚尖,眼中闪出一抹亮色。
“走吧,跟我来。”
“多谢。”也只有这时能在疲惫的少女身上见到一丝与年龄相符的稚气。
“你最好真的是药王谷的人,不然你定会后悔的。”侍卫想起离开议事厅时宫二先生的脸色,打了个颤,“快些走,别让长老们等久了。”
议事厅
进了议事厅,忍冬对着各位长老还有两侧宫主行下拜礼,“小女忍冬,拜见各位……”,四下坐的人她都不认识,一时竟不知要怎么叫。
她立于厅内,觉得四下目光在她身上打量了几个来回,紧张地捏了捏手心,“拜见各位长老……宫主……”。
沉默片刻,竟是台上一位长老先发了话,“你就是忍冬?日前药王谷遭遇劫难,断粮颇久,无人生还,你又是如何活下来的?”
“回长老的话,我……我……”药人一事是谷中秘术,不可轻易外传,若被有心之人得知恐有性命之忧,自己投身宫门,虽没有打算一直瞒着,但当着如此多人的面,她还是不敢轻易剖白,“我自幼练习辟谷之术,几日不吃也不妨事,偶尔有一口吃的便也足够,荒山深谷,于我总归是有一条活路的。”
殿上几人见这女孩的确消瘦,不似那些新娘般身体康健,便也不去刺激忍冬回想,“那你说你是药王谷少谷主可有凭证?”
“自然是有。”忍冬从怀中取出父亲的腰牌,双手呈上,“这是父亲的腰牌,材质特殊,平素又用汤药滋养,世间仅此一块,造不得假。”
腰牌被侍卫接过,递给坐在一旁的宫尚角,这腰牌温润如玉还有丝丝药香,他确实有所耳闻,不过……“药王谷如今覆灭,无锋也能拿到此牌,不知忍冬小姐可还有其他证据?”
见此,忍冬皱起眉毛,半晌,才吐出一句,“有。”
“是什么?”
“我只能和一人说此事。”少女的眼睛直直望进宫尚角眼中。
“何人?”
“徵宫宫主。”
“忍冬姑娘认识宫远徵?”另一侧突然传来声音。
忍冬转头去看,那人却不像刚刚问话的人似的冰冷,似是好说话许多,“宫远徵?是如今的徵宫宫主吗?”
“你不认识他为何要找他?”宫子羽似是不解。
“药王谷有些隐秘之事,怕是要精于药理之人才能明白。我听闻如今的徵宫宫主是百年一遇的制药制毒的奇才,百草萃更是能解众多奇毒,我信他定能为我证明。”忍冬再行一礼,“望长老们准允。”
长老们捻捻胡须,似是有些犹豫。
“远徵弟弟虽然尚未及冠,但论聪明才智,恐怕比子羽弟弟强出不少,他定能判断忍冬姑娘的身份,而且刚刚远徵弟弟也洗清了嫌疑,如今也该放出地牢,尚角恳请长老准我接远徵弟弟出狱。”
上首长老微微点头,“也好,尚角,此事你去办吧。”
“是,谢花长老。”
宫尚角一走,议事厅又归于平静,良久,一旁的宫子羽说到,“忍冬小姐远道而来,跋山涉水,已是不易,地牢偏远,宫远徵来此也要一会儿,不如趁此机会让下人带去梳洗一番再见也好。”
见长老们点头,一旁侍从走上前,引路去了偏房。
简单梳洗过后,难得清爽的忍冬回到议事厅,恰巧听见一阵银铃轻响,抬头看去,是刚刚离开的宫尚角和一个年纪与自己相仿的少年,心里不免有些惊讶,虽听见宫尚角说宫远徵尚未及冠,但如今见了还是不免有些惊讶,果然是好人家养大的小公子,处处流露出贵气二字。
忍冬行下一礼,“见过角公子,徵公子。”
“哥,就是她?”轻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