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知道黄秋玲打什么注意,她再次走到那个摆满铁具的桌子上,拿起之前的那把小锄头,对着铁锹敲,敲得叮叮响,跟打锣一样。
“想让我赔钱,可以啊,你把命留下,我赔你钱。”
“大家看到没,看到没,这个无赖竟然还要杀人,你们都看看,都看看,这就是你们余原村出来的人。”
黄秋玲被安留月敲出的声音,吓得心头直发颤,很怕安留月真握着那锄头冲过来打自己。
她放大声音,对着周围看热闹的村民声讨安留月,还不忘用手紧紧拽着黄永平,小声说:“永平,你保护好娘,别让她过来。”
“娘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让她过来。”黄永平是不怕安留月,他挡在黄秋玲面前,将黄秋玲护在身后,像一座大山。
有大儿子在前,黄秋玲心中稍安,又说了几句声讨的话,最后道:“我老婆子也不是不讲理的,只要你们让这丫头把该赔的钱赔了,我们也不为难人。”看起来倒是大发慈悲了。
安留月看她这样怂样,嘴上不觉挂了嘲讽的笑来。
仗势欺人,欺软怕硬,黄秋玲真是将这几个词全演绎得活灵活现。
又怕,又要讹钱。
黄永平挡着又怎么样,她要是真想揍她,办法多得很。
“该赔的钱,你也说得出口,我还没找你赔钱呢,你把我放在你家的红糖偷吃了,你赔。”她张嘴反咬一口。
黄秋玲脸色一沉,恨不得站起来跟安留月对骂:“谁偷吃,那是我家的东西,我想吃就吃。”
“你家的东西,你吃出了毛病,找我干嘛。”
“牙尖嘴利,永平,你看她不承认。”黄秋玲被安留月三两句就气到心口又泛起难受来,她开始顺着心口寻找外援。
黄永平看黄秋玲那样,脸上也都是气,双目一瞪,“娘你别跟她说这么多,你歇会让我来。”转而对安留月凶狠道:“我就问你,你到底赔不赔。”
“不赔。”安留月将手里的锄头重重往桌上一敲,连想都没想,直接回了两个字。
“不赔,你凭什么不赔。”
“我凭什么赔,她自己嘴馋怪谁,我让她吃的是不是,你走路上摔死了,你还怪路不平呢?”
“你说谁死,你个小,JR,看我不打烂你嘴。”
黄永平脾气暴,再加上他对女人动手惯了,两句话不到,那嘴里的粗话就往外冒,还作势要来教训安留月,被黄秋玲从后面拉住提醒:“永平,她手里有东西。”
“有就有,我还怕她,娘你别担心,等我把她打得半死,看她还赔不赔。”黄永平安抚好黄秋玲,对跟来的几个同村人道:“你们看好我娘。”
“永平,你冷静冷静,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就是永平,你别冲动,你娘这不是没事,你要不然先送你娘回家。”
跟着一道来的同村人,有两个人一起劝说。
刚才那老大夫说的话,他们这些人都听见了,也知道黄秋玲根本不是中毒,而是因为吃不了红糖的原因。
这些人当时跟来的原因,就是黄永平说安留月给黄秋玲下了毒,帮着一起过来讨公道的。
现在事情都弄清楚,这些人也就觉得可以走了。
谁知道黄秋玲不依不挠的,还要安留月赔钱。
跟来的人里,有几个不是很赞同黄秋玲的这个做法,但毕竟是跟着一道来架势,不好当面直接说,也就委婉劝解。
黄永平却没听出这些劝解的话,吵吵着要安留月好看。
睡在担架上的黄秋玲却听出这些话里的意思。
这些跟来的人,说到底也都是同村人,来这里帮忙站个场还行,可真遇上事,那肯定是靠不住,更不会真心向着她。
要是安留月坚持不给钱,耗久了,这些同村人也不一定就能跟这一直等着,到时候这些人一走,只留她和黄永平,肯定要吃亏。
只是就这样走了,她这罪就等于白受,着实不甘。
黄秋玲心中摇摆不定,黄永安被同来的黄家村人围在一起劝着。
这场面热闹得很,围观的余原村人,也是你一句我一句的,各自发表意见。
有人说,应该赔,有人又说不该赔,还有人说,安留月就是没事闲得,好端端招惹这家人干嘛。
说什么的都有,有帮着安留月说话的,也有不帮着的。
这些话也陆陆续续传到安留月耳里,她就当听不见。
反正她是知道的,这村里人的嘴巴,是各长各的,她要是当了真,先是把自己气死。
反正不管怎么样,她是绝对不会给黄秋玲一个子,要是黄秋玲敢来硬的,她就用锄头打烂她的头。
安留月在心里暗暗发誓,眼角不自觉瞟到一直站在她身旁的微生瑞。
微生瑞自她出现后,基本就没说话,他是听不见,这又人多嘴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