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泰坝又多了几道刀疤,看起来愈发恐怖。
他伸手,把她扯了出来,枫乔一个腿软,差点跌在地上。
一屋子的人,泰坝的手下大概有六七个,还有那个地上躺着的……
路凯。
鼻青脸肿的路凯,还中了枪。
他痛苦地倒在地上,甚至没力气抬起头来看她。
泰坝的一个手下开口:
“老大,我来毙了吧”
泰坝抬了抬下巴:“毙呗”
几个手下立马过来死死摁住了枫乔的肩膀。
枫乔彻底跪在了地上,头发也乱了,但仍抬起头盯着泰坝:“你会遭报应的!你这种人迟早——”
泰坝一个手下的枪已经抵在了她头上,把她后面的话都堵了回去。
那是枫乔觉得自己这辈子离死亡最近的一次。
她咬着牙,闭上眼。
可是下一秒,面前的人突然被踹开了。
泰坝一脚踹开了那个手下,手下震惊地看着他:“老大,要干什么?你不是让我——”
泰坝掐着枫乔脖子,让她站起来:“一个娘们儿而已,跑了又能怎样?”
说着,他那双鹰一样的眼神看向枫乔。
枫乔浑身都在颤抖。
记忆和三个月前的那一天重叠,那天也是这样,他掐着她的脖子,说要放她走。
“咚咚咚”
包厢门突然被敲响。
枫乔向门口看去,愣住。
祝午郗一眼都没看枫乔和地上的路凯,径直走到了泰坝身边:“没了一批货,那群警察跑了”
泰坝松开了枫乔的脖子,面上没什么表情,但枫乔觉得他一定在想着什么可怕的事。
果不其然,泰坝把枪丢给了祝午郗,踢了一脚脚边的路凯,缓缓开口:
“踽行,你把他解决了吧”
枫乔瞬间愣住。
只不过她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泰坝大概是怀疑上祝午郗了,想看他舍不舍得亲手杀了路凯。
祝午郗面上顺从地接过了枪,但枫乔很慌。
听说两个人从五岁那年就认识了,一直是特别好的兄弟,情同手足,就和家人一样。
一定要这样吗?
干这行一定要这样吗?
可是如果祝午郗不做的话,今天死在这里的,就是他了。
祝午郗慢慢举起了枪,所有人都在看着,路凯也抬起了头,看着他,脸上有着必死的决心。
枫乔知道,他的心一定很痛,很痛很痛。
于是她一咬牙,冲过去挡在了路凯面前。
“他是我男朋友,要杀他先杀了我!”
枫乔喊道。
众人脸上都浮现出了吃惊,连祝午郗脸上一时也有些讶异。
可是她赌赢了,泰坝只是骂了声脏话,然后就抢过了祝午郗手中的枪,指向枫乔:“别碍事,真以为老子不敢杀了你?”
枫乔仍是说:“杀我可以,不要动路凯”
空气沉寂了几秒,泰坝在她面前蹲了下来,用冰冷的枪拍了拍她的脸:“听点话,本来就是看你跟这事儿没关系又长得漂亮才打算放了你,别在这自讨没趣,路凯想杀我,我今天不可能放过他”
枫乔冷笑了两声:
“在我们国家境内干这种事,想杀你的绝不是路凯一个,我们有14亿人,14亿人一条心,你能杀得了一个,杀得了所有吗?”
“你杀不完的,泰坝,邪不压正,听过吗?”
泰坝神色一凛,对着枫乔的额头扣下扳——
“嗡嗡——嗡嗡——”
枫乔被丢在一旁地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来电人:奶奶。
泰坝看到了,放下了手。
枫乔松了一口气。
然后她拿起了手机,接通,开了免提。
枫扬蔚琴慈祥地声音传了过来:“乔乔啊,我在家了,你去哪玩了啊,还没回来呢?”
枫乔观察了一下泰坝的神色,对对面说道:“我马上就回去啦,奶奶”
说完,挂断了电话。
泰坝胸口起伏着。
许久,他吐出一句:“滚吧”
他冲手下使了使颜色,把路凯拖走了,然后走之前又跟枫乔说:
“托你的福,暂时留他一命”
祝午郗临走前,回头冲枫乔用口型说了两个字:谢谢。
……
泰坝走了。
他走后,枫乔整个人跌在地上了许久都站不起来,她几乎是爬到骆琳琳的柜子前的。
打开柜门,骆琳琳果真已经晕了过去。
不一会儿骆琳琳就醒了,她皱眉:“……都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