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逗她说话,于是明知故问。
绾月当然知道萧瑯这厮心里想着什么,但她今儿来是为请人帮忙的,只好回道:“都为。”
“真是叫人好伤心啊。”
耳边听得萧瑯低声的笑,抬头正对上少年线条清晰的脖颈。方才他湿身时旖旎的春光又随着他一上一下的喉结重新滚回绾月脑中。
她幼时与相依为命,极少与男子单独相处。暑气连天走过田间地头观人家刈麦时,也曾见务农的叔伯□□上身,却是和萧瑯给人感觉大不相同的。
只因她不只是看见了那横阔的胸脯,更见了萧瑯身上自左肩至前胸一条骇人的长疤。
只是回忆起便觉得疼,他当时也一定很痛吧?
萧瑯犹在逗她:“小月儿,你来见我,却并不是为我来的。”
绾月本就为撞见他更衣羞赧,见他越说越不正经,放下杯子气鼓鼓道:“你再讲,我便走了!”
“好了,不逗你了,我们说会正话。”
说正经便真的不再逗弄她,萧瑯一本正经道:“我听亭儿说你想卖画,来养活西郊那群流民。”
“嗯,”绾月只是羞恼,也并非是真的想走。听他如此说,便暂时放下私人恩怨,镇定心神将与姜亭筹谋的事情一一与萧瑯又说了一遍。
末了道:“弟弟告诉我,侯爷有一两银变百两银的好办法,绾月洗耳恭听。”
萧瑯笑道:“当今圣上爱风雅,朝中为求虚名跑去深山老林待上十天半月,美其名曰感受田园的官员大有人在。”语毕,又将话茬抛还给绾月。
“小月儿,你怎么看这‘虚名’?”
绾月不知他扯这些和一两银变百两银之间有何关系,答道:“‘虚名虚名’,既是‘虚’的,在不在身上又有何区别呢?高洁之士不慕虚名、不惧虚名。”
“没想到月儿小小年纪,竟能看破浮名。这百两金,便就得从‘名’中求。”
绾月:“从名中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