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甘心圈地为牢?
柳氏小小的坟茔后,堆的是成百上千个因战争、饥荒和瘟疫死去之人的枯骨。她为他们收敛了尸骸,如今萧瑯又亲手埋葬了她。
烈火追云,将整个西天烧成赤红色。那是无情天在迎她的魂魄。
他那时便思量:战场上瞬息万变,刀剑无眼,不知那天他马革裹尸,以后会是谁为他哭灵?
他策马奔向北方,心道:这场由贪念点燃的北疆战火的无妄之灾,该结束了。
谁知他栉风沐雨,然事与愿违。
这场送别不是结束,而是开始。回北疆之后,他从鬼门关爬回来,又亲手葬了自己父亲、母亲、叔伯兄弟。
生于乱世,如何能苟全?
他曾赏过最艳的花,喝过最烈的酒,策马走过长安最繁华的街道,追过北疆最自在的风,享过世间最温暖的爱意。
叫他如何接受这破烂不堪的旧九州,这千疮百孔、久病难医的烂江山!
“主人,您说姜姑娘会答应您吗?”伍一的话将萧瑯从往事中拉回。
“一定会的。”萧瑯的嘴角微微弯起。
他笃定,她会是同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