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花奴扯了扯绾月的袖子,提醒道:“小姐,山上风大,您身子弱,咱们快进去吧。”
绾月轻声叹了口气,提裙过了门槛。
藏斓苑内的景色与建筑丝毫不比外面逊色,可由海公公那么一提点,绾月丁点儿想赏景的心思都没有了。
她只担忧应付不来里面等着自己的人,至于脚下每一步都谨小慎微起来。
至正厅,见一公子身着黛蓝轻纱便服,正坐在那里喝茶。白瓷盏衬得手指优雅纤长,十分好看。
绾月正奇怪这温雅公子是谁,却见他抬首露出一张英气逼人的脸,清澈又深邃的眼睛微微含笑,正对着她。
这般凌厉的眉眼不是宁安侯萧瑯又是谁?
萧瑯面上带着微微的笑,问她道:“好看吗?看够了没?”
绾月“啊”了一声,紧接着便低下了头。
想开溜。
除却花奴告知她萧瑯坦言拿她当垫脚石之事,她心里还记着当日他替自己更衣的事儿,心里又气又羞。本就抹不开脸去见他,才见着他又笑她!
萧瑯见她不欲搭理自己,只远远福了福身子便匆匆离去,也没拦着,索性就由她去了。
只是伍一发现那骨瓷建盏不知是怎么惹得他家主人不顺眼了,被重重放下,险些摔出了裂纹来。
萧瑯望着绾月身影消失之处,缄默不语。
藏斓别苑很大,也很空。
偌大的院落竟连个连个洒扫的下人都没有。皇帝李昭防贼似的,将房间悉数落了锁。绾月和花奴兜兜转转几圈都不曾找到一间能落脚的地方。
眼见天色愈暗,暮色愈深。花奴又累又饿,苦着一张向绾月道:“小姐,不若我去问问宁安侯吧?他比我们先到的,一定知道客房在哪!”
现下也没有其他法子 ,只得再去问他。皇帝叫她在藏斓别苑待上一月,若是她连客房都找不到,这一月可要怎么过?
罢了,更衣那事只当自己醉酒后什么都不记得了便是。
绾月抿了抿嘴,同花奴一起朝方才遇见萧瑯的正厅走去。至正厅却不见了萧瑯身影,他那会捧着的白骨瓷建盏还放在桌上,
绾月伸手一触,尚有余温。
她轻轻皱眉。人走茶却未凉,看来萧瑯才刚刚离去不久。
房间中忽传来一阵脚步声。绾月抬眸,见是伍一。
伍一躬身向绾月行了个礼,绾月问他萧瑯去向。
伍一答道:“主人等候小姐多时了,见小姐久久不至,便就先去休息了。”
休息?
萧瑯若是真去休息,还留伍一在此处做什么呢?
等她。
他是故意留着人等她的,只为告诉她,方才是她轻慢他了,所以他不理她!
一定是,一定是这样的。
绾月心里恼,面上却不动声色,向伍一打听道:“我是奉陛下之命前来作画的,不知侯爷为何也会在这里?”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绾月觉得伍一原本就面无表情的脸色,变得更沉了。
伍一也似察觉到了绾月打量自己的目光,低了低头道:“主人也是奉皇帝之命来的,奉命前来保护您的安全。”
绾月怔怔道:“他来保护我?”
伍一点了点头:“自皇帝即位后便派人将藏斓别苑锁了起来,此处虽看着奢华精巧,但已经常年不曾有人来住过了。”
绾月若有所思,又闻伍一道:“侯爷知你要来,昨日便赶过来收拾了。他本十分欢喜地等着您来,结果方才您竟对他视而不见……”
原是这样么?
可伍一这般说是想要邀功吗?又不是萧瑯想来保护她的,他只不过奉命行事。
一直缄默不吭声的花奴忍不住开口了:“喂!你这是在责怪我们家小姐吗?”
伍一看看花奴又看看绾月,低头躬身道:“我并非这个意思。”
绾月问:“那可否告知我,客房在何处?”
伍一点了点头,引着绾月到萧瑯收拾好的厢房里去了。
房间内东西一应俱全,桌上盘中还摆放着新鲜的水果。此处地势高耸,要想吃些新鲜的果蔬,非得是人从山下担上来不可,十分不易,萧瑯竟早早替她备好了这些。
绾月望着那水果出神,心里思量自己是不是真的对萧瑯过于无礼了些。
可他是因把她当棋子才对她好的吧。
绾月轻轻叹了口气,心中这块石头还是放不下,下次再见面之时一定要好好问问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女子的闺房伍一一个男子不便多待,将人送到后便躬身请辞。
“等一下!”
伍一前脚刚走,花奴忽想起了什么事一般,撒腿追了出去。
这藏斓别苑中会喘气的,除了门口的守卫,就只有萧瑯主仆和她们二人。花奴生怕伍一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