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水鬼的爪子,嗬!”
“个头比我腿都长,难怪一把就能把人掳下水。”
“你看,硬邦邦的,刀砍不动,枪戳不动。”
“谁能斩断水鬼的爪子,当真是神仙一般的人物。”
沿江水师的中一块空地,水鬼的断爪正在示众,用铁笼子锁着,高高悬挂在旗杆上,迎风轻摆。
营中的士兵们,都围在旗杆周围,踮脚观望笼中的断爪。
这头水鬼,作为笼罩在众人头上的阴霾,一直是可怕且不见踪迹的存在。
现如今,活生生的鬼爪摆在眼前,还是被人斩断的。
沿江水师的官兵们,近来笼罩在恐怖气氛下,如今才有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欢欣。
“小伍子,你们跟着那位道长外出,说说看发生了什么?”
陪同王福外出的几个水兵,如今变得炙手可热,同伴们都争着询问过程。
他们今日早起,见到鬼爪示众,才听到昨日有道长横渡河面,掌发雷霆打断水鬼一爪。
平时多么猖狐的水鬼,面对那位道长,还是要狼狈逃窜。
“那位道长可厉害了,噌一下就从岸边飞到河面,双脚不沾水,好像是水鸟一般。”
“他能发出雷霆,接连炸了好几下,到现在我耳朵还嗡嗡。”
水兵们兴高采烈议论,从外面传到营帐内。
水参将笑着摇摇头,“这帮小崽子。”
他转向帐中主座,客气道,“王道长,水鬼被你重创,我替沿河两岸的百姓谢过了。”
“参将言重了。”
王福摇摇头,“水鬼未死,假以时日卷土重来,百姓还要遭殃。”
他经过昨日交手,发现水鬼极为难缠,若是任凭他以雷殛符狂轰,必定死路一条。
然而,水鬼藏在河底下,有四面河水做缓冲,雷霆威力大打折扣。
这还不算,一旦水流紊乱,水鬼发动水遁,能趁机逃之天天,眨眼功夫,就会逃出百里之外。
“水参将,我欲灭杀此鬼,请你助我一臂之力。”
水参将迟疑,按照他的想法,水鬼重伤,肯定觅地躲藏,他们可以有一段时日的清净了。
若强行去追索,打扰水鬼令其发狂,反而得不偿失。
但是,面前这位少年道士,显然不是泛泛之辈,一出手就打断水鬼胳膊。
陪同的水兵回来后,也对他一五一十讲述当时场景,王福就是压着水鬼打,没半点含糊。
这可是唯一的机会,彻底灭绝水鬼为患。
水参将心动了,想起这些年来,水鬼盘踞周围,将好大一片窄口湾祸害成死地。
“干了!”
水参将朝王福拱手,“王道长,我全营上下,都听从你的号令。”
王福点点头,“此事若要成功,须得军民配合,请千帆船行的东主过来。”
千帆船行的江东主,是江千帆老爹,带着大儿子和二儿子来了。
沿江水师这边,有高人出手,将水鬼爪子打断,这件事情传的沸沸扬扬。
船行是吃水上饭的,得知消息就想打听内情。
就算水参将这边不派人来请,他们也要主动上门求证。
“江东主,快来见见这位王道长。”
水参将热情介绍起来,“我家外甥,你家老三,都和他是同门,在云阳观中修行。”
“见过江东主。”
江东主看到王福一惊,没想到传闻中的道长高人,竟这么年轻。
听到和小儿子是同门,心里暗想,莫非我儿千帆也有这般本领?
“王道长,水鬼残害生灵,你替天行道,老汉我谢过了。”
王福急忙扶起江东主,“伯父,不必客气,我找你过来,是为了商量共同灭鬼的事情。”
江东主的船行规模浩大,许多渔夫船工靠着他吃饭,能在军营外发动规模浩大的沿河百姓。
“我干。”
江东主比水参将更果决,毕竟当兵的吃军粮,自有朝廷供养,他们这些小民百姓,若断了生计,只有活活饿死。
“王道长,不瞒你说,水鬼肆虐以来,我家船队只能绕弯走,成本一下子上去了。”
“可为了这么多张吃饭的嘴,咬牙也得撑下来。”
“你是不知道,河边靠水吃饭的渔民船工,许多人饿得不行,全家上吊,惨呐!”
“若真能杀了水鬼,道长你功德无量,必能白日飞升。”
最后两句吉祥话,把王福逗乐了,挺懂行啊!
水参将、江东主两方,积极表示愿意辅助,事情就这么定了。
王福一声令下,沿河两岸都轰动了,从来没有这么大规模的动员。
沿江水师、千帆船行,包揽了这片区域的九成船只,全都动员起来。
“备上火把油瓶,鱼叉铁网,日夜警戒,一旦发现不对,听我号令出手。”
当天夜里,沿河两岸灯火通明,许多百姓将屋顶上茅草取下,堆积成山点燃,照出通明不夜天。
河面上。
一艘艘船只来回逡巡,船头船尾都是精装汉子,手持鱼叉铁杆,往河水乱截,不时落网起网。
“哗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