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诗。”常经松开皱着的眉头,换上惯常明媚艳丽的笑脸,“墨笔实在太重,我都快拿不住了。”
单看她的表情就真是一幅没把刚才闹剧放在心上的姿态,但她攥着纸张用力到泛白的手指暴露了她的不快。
“今天参加小儿抓周宴的郎君娘子太多,我就不一一看了,就挑上面这几份邀诸位一同欣赏欣赏。”
“剩下的这些就得委屈一下,只留给我一个人宴后偷偷欣赏了,你们这些人就没那个福气了。”
“以后等小儿识文断字了,我再把郎君娘子的大作拿出来,告诉他这些都是俊美娇俏的叔父姨母们写给他的,那不把他高兴坏了,指不定找谁炫耀去了。”
这揶揄的语气,听得众人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常二娘说得不错。”
“那确实得炫耀,这可是天底下独一份的周岁礼物。”
“是啊是啊,听得我都羡慕了。”
……
在场的人都不是傻子,自然看出了清和县主和林三娘之间有什么龌龊。
谁也不愿意在两人斗法里被无故牵连,自然是帮着常经打哈哈,把先前尴尬的场面掩盖过去。
气氛逐渐回暖。
而闻清韶看着这一切,颇为郁闷地揉了揉手腕,接着又揉了揉额角。
这就是为什么她这么抵触参加宴会,光是客套话一来一回就得说上半个时辰,浪费时间又浪费心情。
要不是为了……
闻清韶手一顿,转而极为自然地捏起筷子,专心致志吃起桌上的美食佳肴。
不说其他烦心事,宣国公府的厨子做饭倒是挺好吃的。
那厢众人善意的哄笑渐渐歇了。
常经也正色起来,摆足了判官的模样,挑了几个素日与她或者说与宣国公府交好郎君娘子的诗作念了。
她先是言辞犀利地点评了一番,又转而语调轻快地或夸或嗔了几句,将众人的心神牢牢把控住。
“好了,今天的诗就念到这了。”
常经放下手里的纸张,对身旁的侍女摆摆手,示意她吩咐下人把东西搬回去。
她又对着众人笑道:“我们还是快些吃菜吧,这些好菜可是我府上厨子的拿手好菜,你们在别的地方还不一定吃得到呢。”
“这菜确实不错。”有人打趣,“你府里的厨子可有换个地方高就的想法,介绍给我啊!”
“好啊,吃着我府上的东西,还想着抢我府里的人。”常笥作势瞪了那人一眼,“我看啊,就是给你吃多了,还有力气在这和我拌嘴。”
嬉闹过后,众人对这些菜的兴趣也确实上来了。
来来往往那是一番觥筹交错,极为热闹。
闻清韶透过那隐约透光的纱布,能看见对面贺余生的位置上挤过来了几个人。
那几个人手上不是拿着酒盅就是提着酒壶。
闻清韶下意识皱起了眉头,依着贺余生那个沉默的性子,也不知道能不能拒绝不了他们。
他可喝不了酒……
闻清韶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神倏忽一变,连个余光也不想给那边了,低头专心致志地吃起东西来了。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哪曾想,就在这时,有人突然从席位中站了出来。
她抬头一看,是贺余晖。
闻清韶心中顿感不妙,莫名有一种该来的总要来的宿命感。
之前清和县主出声的时候,她还以为是针对她来的,结果不是。
那这次呢?
闻清韶心中疑虑重重,面上不显,还悠哉悠哉地将筷子上夹着的菜送入口中。
只见得贺余晖手臂一挥,高呼道:“诸位,听我说!”
众人纷纷侧目,有跟他一起去过留香楼的浪荡公子哥也站了出来:“贺兄,你要干什么?”
贺余晖走了过去,两人勾肩搭背吊儿郎当站在一块,只听他高喊:“这样吃饭喝酒未免太过无聊不够尽兴。”
“那确实是。”他的狐朋狗友发自内心地附和道,“喝酒怎么能没有彩头呢?”
“那贺世子是想做什么?”常经笑容有点维持不住了,这一天天的一个个的,怎么都那么喜欢作妖呢。
“我们来玩投壶吧。”贺余晖等的就是她这句话。
“是啊!”
“这个好啊!”又是一群人附和。
“雅歌投壶,都是雅兴之举,此情此景最为合适不过了。”
贺余晖这次都不等常经问,自顾自地说:“规则嘛很简单,投中的可以指定没投中的喝酒。”
“那如果投中的壶耳呢?”有人问。
“那就喝两盅!”有人把规则圆了过去。
“那娘子们都不甚酒力怎么办?”常经见那一群郎君都兴奋起来,眼看事情逐渐不受控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