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吗?”
北辰齐平静地望向江琉璃。
“是,是这样的,没错!”
回过神来的江琉璃木然地点了点头,有人愿意帮她,自然是好事。
虽然她不明白北辰齐这是吃错了什么药,居然睁眼说瞎话。
“不是这样的,爹!他们在说谎!分明就是江琉璃将我们推下水的——”
江流萤一脸震惊,万万没有想象事实的真相竟然被扭曲成这个样子。
“闭嘴!”
江流萤还试图要据理力争,却是被江太傅狠狠地呵斥住了。
难道,江流萤还想要和王爷理论不成?
那能落得什么好呢?
“如此衣衫不整,成何体统?来人啊!扶小姐下去更衣!”
“大小姐,请!”
江流萤纵使再心不甘情不愿,也只能任由下人扶着站了起来。
“等等!”
抿着嘴角的北辰齐突然之间出了声。
“大小姐?敢问江大人,这江府究竟有几个大小姐?”
北辰齐目光意味深长地在江琉璃和江流萤两位身上游移,想要说什么,不言而喻!
江流萤大气也不敢出,将头埋得更低了一些,恨不得地上立即裂出一条缝,她好找地方躲起来。
此时此刻,她才感觉到后怕!
尤其是看到坐在轮椅上那张戴着半张面具的丑脸,她容月貌,才不要嫁给一个这样的残废王爷!
“王爷说笑了,自,自然只有一个!”
心虚的江太傅吓得脸色煞白,这李代桃疆的事情,本就是江家理亏。
“齐王妃就是我们江家的大小姐!”
“那这位是?”
北辰齐瞟了一眼浑身湿哒哒的江流萤,不依不挠地问道。
“是江府的二小姐,二小姐!”
不过就是一个腿脚不便的残废王爷,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气势和压力,竟然让江太傅害怕得手心冒汗。
好在,北辰齐也只是敲山震虎,并没有打算继续追究下去。
阖府上下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琉璃,你不是要去取东西吗?取上了我们就该回府了!”
“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不取也罢了!”
江琉璃微微蹙眉,只想赶快远离这是非之地。
也不知为何,她的右眼皮一直跳个不停,隐隐有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坐在马车上的雪剑百无聊赖地摆弄着手里的小石子,听到熟悉的轱辘声,下意识地抬起头,果然看到了北辰齐的马车。
“王爷,怎么这么快?”
雪剑赶紧迎了上去,看到一众人安然无恙地走出来,心里喜忧参半。
说好的鸿门宴,难道就这么匆匆结束了?
江太傅这只老狐狸,当真是那么好心,只是单纯地宴请王爷用膳?
“一顿饭的时间,不快了!”
北辰齐不苟言笑。
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雪剑还是察觉到了异样。
“恭送王爷!”
江太傅目送着齐王府的马车离开,目光深邃。
“老爷,就这么让王爷离开了?太子殿下若是责怪,该如何是好?”
江管家忧心忡忡。
“牛不喝水难道还能强摁头不成?齐王爷定是早就察觉了,要不然,饭菜没吃几口就说饱了,你也信?”
江太傅心里和明镜一般,若是北辰齐真的那么好对付,他还能活到今天?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恐怕这一次,王爷真的难逃一死了!”
出了齐府,道路倒还顺畅。
可是到了街市,却是突然拥堵起来。
听着熟悉的叫卖声,喧闹声,嬉笑声,雪剑却是嗅出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往日的朱雀大街虽然也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可是也不至于连一辆马车都过不去。
果然,定睛一看,雪剑就察觉出了端倪。
卖果子的大叔戴着崭新的斗笠,脚下的黑色布鞋崭新得不染尘埃。
卖包子的大娘身材纤细,不像是个厨子,倒像是哥练家子。
“王爷,有埋伏!”
就算是雪剑不提醒,料事如神的北辰齐也早就料想到了。
反倒是马车内的江琉璃惊得说不出话来,回一趟门,还能惹上杀身之祸,这北辰齐究竟是有多少仇家啊?
“王爷,我们,不会有事吧?”
江琉璃艰难地咽下了一口口水,小心翼翼地问道。
她好不容易才死里逃生,很多事情都还没有好好尝试,可不想就这么交代在这儿!
“谁知道呢?毕竟,我们就这么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