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侧妃不停地向夏玲使眼色。
事已至此,哭哭啼啼能有什么用?
“奴婢,奴婢——”
夏玲哭哑了嗓子,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夏玲,有我在!定是不会让你白白受委屈的!冤有头,债有主,你放心,我一定会替你讨回公道!”
柳映诗意有所指,跟在柳映诗身边这么长的日子,这点默契夏玲还是有的。
两人心照不宣,心里默契地达成了共识。
夏玲红着眼睛愤恨地望了江琉璃一眼,若不是她,自己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与其说是帮柳侧妃,倒不如说是帮自己报仇。
“王爷,求王爷替奴婢做主!是王妃!是王妃对奴婢怀恨在心,加害于奴婢,求王爷为奴婢做主啊!”
想明白了这一切,夏玲坚定地指着江琉璃的鼻子,一口咬定了“罪魁祸首”!
江琉璃忍不住冷笑一声,这还真是做贼的喊捉贼啊!
“你有什么要说的?”
面具下的王爷不苟言笑,目光如炬地望向江琉璃,默默等着她的回答。
“你刚刚说,是本宫勾引的你?”
江琉璃不慌不忙地走到刘老二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是!”
刘老二看也不敢看江琉璃,恨不得找一条地缝钻进去。
可是说出去的话就像是泼出去的水,岂有收回来的道理?
“那你说说,我是如何勾引的你?”
江琉璃的声音温柔得就像是滴出水来,虽说不带一丝杀气,还是让刘老二害怕得满头大汗。
“怎么不说了?”
北辰齐浑厚的声音传来,刘老二害怕得打了一个寒颤。
事已至此,刘老二只能按照柳映诗和她商量好的那般,照本宣科。
“奴才是收到了王妃在园里故意遗落的纸条,这才在亥时寻了过来!”
刘老二对答如流,柳映诗捏着帕子,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这个刘老二总算是有点能耐,临危不惧。
只要刘老二咬定了是江琉璃约他来的,夏玲又指认是江琉璃故意引她到长信宫的,便能够坐实了江琉璃的罪名。
“哦,我刚刚在门口捡到了这张纸,可是这张?”
虽说江琉璃穿越到这儿的时间并不长,但是也是知道只有富家子弟才有读书识字的条件。
一般穷苦人家,孩童小小年纪便要帮着大人放牛下田劳作,哪里会识字断墨?
她打量着刘老二,哪里有半点读书人的风骨,便料定了他不识字。
江琉璃一边说着,一边从袖口掏出一张宣纸。
刘老二瞧着宣纸上的娟秀的黑字,一时时间就像是哑了一般,一点儿声音都发不出来。
他求助的眼神下意识地瞟向柳映诗,试图从她那儿得到提示。
这点小动作岂能逃得过江琉璃的眼睛?
“你看柳侧妃做什么?难不成你还和柳侧妃一块逛园,一块儿看纸条不成?”
江琉璃一句话立即让做贼心虚的柳映诗急得涨红了脸。
“王妃慎言!王爷,你千万别听她的!”
被江琉璃这么一折腾,柳映诗哪里还敢给刘老二任何提示?甚至是看也不敢看刘老二一眼!
“这就是本宫刚刚在门口捡到的纸条,你看好了,可是你在园里捡到的那一张?”
江琉璃步步紧逼,不给刘老二任何退缩的机会和空间。
刘老二不得不又仔细瞧了一眼纸张上的字,可是任凭他如何努力,纸张上的字都认识他了,他还是认不出半个字。
可是仔细一想,时间这么紧迫,江琉璃又不知道有纸条这么一说,说不定,真的是柳侧妃不小心把纸条落下的呢?
“是,就是它!”
刘老二索性眼一闭,心一横,点头就承认了!
果然是扶不起的阿斗!
柳映诗眼一闭,不忍直视。
“王爷请过目!”
雪剑往前一步,接过江琉璃手上的纸张,好奇得先睹为快。
这一瞧不打紧,差一点就笑喷了,这纸张上分明写得就是一个药方:连翘一两,金银一两,板蓝根一两——
“王爷!”
北辰齐看到雪剑忍俊不禁的模样,好奇地接过纸张,轻轻咳嗽了一声,却是像模像样地念道:“亥时长信宫相见,不见不散?”
果然是赌对了!
刘老二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如此一来,自己也只是一个受害者,罪不至死!
“是,正是!奴才就是因为这张纸条,一时之间鬼迷心窍!奴才知错了,还请王爷大人大量,高抬贵手,饶恕奴才!”
刘老二对着北辰齐连连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