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素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北辰齐听到江琉璃的质问,眉间跳了跳。
他素来秉公执法,黑白分明。
唯独对柳映诗——
谁让自己的命是柳映诗的兄长救的呢?
在柳杰临终之前,自己可是亲口答应过他,一定会好好照顾柳映诗。
只要有他在,就绝对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
君子一诺,他必须说道做到!
“放肆!后宫尚不可惘议朝政,更何况是你?雪剑,从今日起,你就看着长信宫!没有本王命令,江琉璃不得离开长信宫半步!”
若不是面具挡着,他们一定能看到此时此刻恼羞成怒的北辰齐已经涨红了脸。
“王爷,这可万万不行!”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没想到站在一旁一动不动的雪剑居然还会被牵扯进来。
他可是王爷的贴身侍卫,唯一的职责便是保护王爷的安全。
王爷怎么说将他遣走就遣走了呢?
王府里有那么多的下人,让谁看着长信宫不行,非得用他吗?
若是再平时也就罢了,如今太子殿下和王爷的关系这么紧张,自己更是要寸步不离地守着王爷才是。
“怎么?本王的命令你也不听了?”
素来乖巧听话的柳映诗居然使出如此阴险而又下三滥的手段,这若是让泉下有知的柳杰知道,该有多失望和伤心?
而牙尖嘴利的江琉璃不停地在提醒自己成为了自己最不想成为的人!
徇私舞弊,心慈手软,如何能成大事?
这一桩桩一件件本就令他心烦,如今就连唯命是从的雪剑也不听差遣了?
“属下不敢!”
闻到了空气里弥漫的火药味,雪剑识趣地低头应下。
火上浇油,能有什么好处?
“这就是你说的家规?”
江琉璃嗤之以鼻,当下,要尽快离开齐王府的心愿愈发强烈了。
“这是齐王府,本王就是天!”
狠狠撂下一句话,北辰齐转身就要走,却是突然想起,自己火急火燎地赶过来,轮椅都没带,这该如何是好?
灵机一动的他索性伸手搭上雪剑的肩膀,一瘸一拐地离开!
瞧着北辰齐深一脚浅一脚的背影,江琉璃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可是又说不上来。
出了长信宫,确定身后没有江琉璃的追随,北辰齐立即像是触电一般甩开了雪剑。
“本王自己回去,你就守在这儿!”
“王爷,要不,让丁远来守着吧?他正好这几天休沐!”
雪剑小心翼翼地建议,这诺大的王府,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侍卫,可以用的人多着呢!
“丁远负伤了,你难道不知道?”
北辰齐狠狠地瞪了雪剑一眼,对自己的兄弟,居然这么不仗义吗?
“不过就是一点皮外伤!这又不是让他上战场,冲锋陷阵!只不过是看着——”
雪剑眼瞧着王爷的眼神不对,立即改口说道:“自从上回遇刺之后,太子对王爷更是虎视眈眈!属下还是守在王爷身边比较稳妥!”
“真以为没了你,本王就不行了?你别忘了,你还是本王的手下败将!”
感觉到了雪剑的好意,北辰齐虽然面上不显,心里还是暖了暖。
“本王让你留在这,自然是有本王的用意!今日,若不是江琉璃见机行事,本王头上还真的戴了一顶绿帽子!她若是有个闪失,唯你是问!”
一想到这个,北辰齐就忍不住咬牙切齿。
虽说江琉璃并不是他有心求娶,可是她如今是齐王府的齐王妃不假!
她若是有个好歹,丢的可是他北辰齐的脸面!
话都说到这儿了,雪剑心里了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是,属下明白!恭送王爷!”
北辰齐凝重的离开了长信宫,可是并没有回自己的住处,而是静悄悄地来到了云华宫。
“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么会变成这样?你哭什么?赶紧说啊!你不说我怎么帮你报仇?”
柳映诗百思不得其解,自己都已经安排得好好的。
应该躺在床榻上哭得要死要活的人应该是江琉璃才是啊!
她才离开了一眨眼的功夫,怎么就有了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看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夏玲,柳映诗既心疼又生气。
“那迷药,根本就没有作用!奴婢,奴婢进去的时候,江琉璃压根就没事——是她,是她将奴婢打昏了——”
夏玲的眼睛哭得比兔子的眼睛还要红,抽抽搭搭地说完这句话,又忍不住啜泣起来。
“江琉璃——”
柳映诗气得咬牙切齿。
“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