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雨子的父亲被一群名为黑龙的混混打死了,现在正躺在重症室里,呼吸机一刻都不能停,在生死线上苟延残喘地挣扎。
听着时刻伴耳的母亲的痛苦哀嚎,雨子觉得那呼吸机每秒在制造的不是氧气,而是金钱,她们全家的钱都用来供养这台机器了。
雨子没有一刻不在盼望那台呼吸机坏掉,然后父亲也跟着死掉,毕竟已经站不起来了,也没有用了。
这种想法是不对的,但雨子并不认为他算父亲,没有一个父亲会一年只见几次女儿。
母亲花完了所有积蓄,父亲最后还是死了,但更令人意外的是母亲发现她自己怀孕了。
没有工作能力的母亲从那时起便变得不怎么喜欢出门了,每一步路都走得小心翼翼的,更多时候是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一动不动,会随着电视笑、哭,但脸上更多的还是麻木。
家里的经济来源从父亲的汇款变成了外婆和爷爷的汇款,但这些钱大部分都被母亲拿去买母婴用品了。
母亲拖着臃肿的身躯,一下又一下地抚摸自己的肚子,嘴里呢喃着“这是我的儿子。”
“雨子,他是你弟弟哦。”
本来还有一点同情,现在雨子对视上母亲,看到她越来越像怪物的身体和眼下的乌青,她只感受到了悲哀,还有母亲的自私。
她完全忘记了家里除了她和她未出生的孩子外,还有一个因为她没有交学费而被班级里嘲笑的女儿。
索性她也不上学了。
2.
十三岁的少女在家吃不饱饭,也不想回家,便去外面像幽魂一样游荡。
穿梭在街头巷尾,她在不断行走。
放学时间是雨子最讨厌的时间,因为那些穿戴整齐的同龄人会对她散发“她好可怜”的视线,所以她一般在放学时间跑去电玩城。
虽然没有钱,但是她可以看,看那些人玩,赢或者输,当然还是输的比较多。
今天有点不太一样,雨子在回家路上被拦了,拦住她的是两个高瘦的男人——
“喂,就是你吧,那个在玩游戏的时候一直盯着我的崽种,要不是你我根本不会输,啊,那就赔钱吧,五千円怎么样。”
“我没钱。”雨子说着就要逃跑,却被人直接从后面抱住。
“诶,仔细看你长得还不错嘛,那就陪我们玩一下,这件事就那么算了怎么样,中青,温柔点嘛,这可是个宝贝,玩坏了可就不好了。”
被强势压下身的雨子瞬间慌了神。
这是一个光线不太好的小巷,是她回家的捷径,附近根本没什么人,呼喊求救太渺茫了,但她真的不想屈服啊!
凭什么啊!为什么要用那种看垃圾的眼神看我呀!你tm谁啊!
雨子已经被褪下了裙子,上衣也被扒拉开了,对方正俯身在她身上作为,正当雨子感到绝望的时候,她不断挥动的手抓到了一个空酒瓶。
砰——
毫不多想,雨子立刻拿起酒瓶往身上那个男人的头部砸去,对方应声倒下,在对方那个名为中青的小弟来时,在拐角处一把把碎酒瓶叉到了他身上。
偷袭成功,雨子立刻逃跑,她害怕刚才没下死手对方可能会追上来。
“喵~”突然雨子听到了一声猫叫从身后传过来,回头一看,一只三花猫端坐在空调外机上,下方正好是那个名为中青的小弟,猫咪跳跃走了,空调外机也不堪重负地倒下,砸中了中青。
血肉四溅,对方再也没机会追上她了,目睹全程的雨子只是颤颤巍巍地走回去。
雨子一身狼狈地回到了家,洗了澡换了身衣服,母亲正在吃外卖,满嘴油腻的她看到雨子就嘟囔抱怨她回来晚了,她都快饿死了,要不是因为雨子,她都不用点外卖,外卖好贵的云云。
雨子感到很荒谬,母亲完全没有注意她的不对劲或者……至少询问一下“怎么了?”,但完全没有,她现在只是一个沉浸在自己世界的怪物,所以当天晚上雨子趁着夜色跑走了,她打算去神奈川找爷爷。
根据之前汇款的地址,她一路询问一路奔走,休息的地方只有公园的椅子和空空如也的桥洞,离开家前她特意拿走了母亲仅存的现金,但依旧不够用。
下了大雨,雨子被淋湿了,在桥洞下醒来时她的脑子还是晕晕乎乎的,对面坐着一只看起来很想抢她位置的野猫在不停地喵喵叫,被她驱赶走了。
“是发烧了。”
想到这,雨子就跑去药店找药,偷偷摸摸地拿走一盒退烧药,然后在药品的位置放下五円硬币,嘴里念念有词,“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以后我会还钱的。”
仿佛这样就能使自己的罪恶消散。
出了药店后雨子拿起背包里的笔把药店名字记了下了,那小本子上已经记下了两页的店名,店名后密密麻麻地写满了自己拿走的东西的价格。
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