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说着要历练,其实三人都没什么明确的目标,所以也未刻意去寻什么宝物,只随意在秘境里乱逛,能遇见什么全凭机缘。
可以说是非常佛系了。
这趟秘境之行过得愈发像春游,每日悠闲走着看风景,捕鱼打鸟做烧烤,倒也十分惬意。
除了秦扬时不时找茬。
今日说莫叶声的鱼汤做咸了,明日说莫叶声的山鸡烤焦了。
语气却十分平淡,听不出一点嫌弃,好像只是在客观地表达自己的想法,并不是刻意针对谁。
可怜莫叶声真以为他厨艺不太行,并且怀疑自己的味觉出了什么毛病,否则怎么就他自己没有尝出哪里有问题呢?
正午时分,林子满就着捡来的枯枝燃起火堆,从储物镯里取出她自制的“烧烤网”放在火上架好,也到了该吃午饭的时候了。
修士的境界达到金丹期便可辟谷,即便修为不足,服用辟谷丸也可免受饥饿的困扰。
但人活一世,若连口腹之欲都得不到满足,寿命再长又有什么意思?
春日正值万物生长,漫山遍野的野菜恰是最鲜嫩爽口的时候,秦扬将采来的一把春菜洗净,以灵力包裹后置于火上。
橘黄色的火苗舔舐着青翠的菜叶,却不能将其焚毁,只能一点点将它烤软,令其慢慢变得柔软多汁,只待咬上一口,便能体会到独属于春天的清新味道。
不远处的小溪里,莫叶声挽着裤腿,眼疾手快地往下一探,一条溪石斑被他掐着腮拎出来。
甩着鱼尾使劲挣扎的鱼被随手两下敲晕,莫叶声开始去鳞、剖腹、去内脏,手法干净利落,丝毫不见迟疑。
林子满略带欣赏地看着他,会做饭的男人总是让人看着顺眼些的。
随后她想到什么,眼神移向一旁的秦扬,低声问出了自己的疑惑:“你是从前就认识莫师弟,跟他有什么过结吗?”
“没有啊,师姐怎么这么问?”
“那你天天挑三拣四,嫌弃这嫌弃那的?他若没招惹你,你又何必这样故意找茬呢?”
秦扬一脸无辜:“我没找茬啊,我只是单纯觉得他做的菜确实不好吃。”
他的话音一顿,眼神冷了些:“他私下里找你诉苦了?”
“你别在这儿恶人先告状,莫师弟从未跟我说过你的不是,他不是那种乱嚼舌根子的人,你别仗着他性格单纯就欺负他。”林子满无奈。
秦扬轻嗤一声:“师姐才认识他几天?就知道他性格单纯了?我与师姐相识更久,在师姐心中反倒成了恶人了?”
林子满扶额叹息,秦扬最近是吃火药了吗?怎么说话这么咄咄逼人?
见她沉默不语,秦扬语气不明地开口:“师姐明明不是爱管闲事的人,却为莫叶声出头,还邀他同行,是因为很喜欢他吗?”
林子满惊讶:“那时候不救他他不就被烧死了?这跟喜不喜欢他有什么关系?”
秦扬:“所以师姐那时救我也是一样的想法?我在你心里跟莫叶声是一样的分量?那随便什么人有生命危险,师姐都会出手相救?”
“我自然不可能谁都救啊。”
林子满莫名,她为什么要随便什么人都救?她又不是传说中那种无敌圣母白莲花。
秦扬了然地点点头:“我明白了,原来师姐只喜欢那些无助可怜的少年。”
林子满:???
林子满满头问号,一时无语凝噎,为什么说的她跟个变态似的?
现如今出手救个人这么复杂的吗?
秦扬的脑回路到底怎么长的?为何会有如此清奇的想法?
她无力地摆摆手:“随你怎么想吧。”
罢了罢了,解释得她心累,反正出了秘境把马甲一脱,谁都不知道她是谁,管他怎么想。
脚步声传来,莫叶声捧着用叶子包好的鱼肉走近。
片得薄薄的鱼肉晶莹剔透,在火上稍稍一炙,鱼皮蜷缩呈金黄色,油脂争先恐后地往外冒,诱人的香气散在空气里,勾得人食指大动。
这次秦扬安分了许多,不再明里暗里地挑三拣四,饭后甚至夸赞莫叶声悟性不错,一点就通,这次发挥得就挺好。
莫叶声受宠若惊,接下来几天更加兢兢业业地准备食物,丝毫不敢辜负秦师兄的“教诲”。
本以为会一直这么风平浪静到出秘境那天,但世事难料,林子满没想到自己躲了几百年,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的人,竟会在这得失境中与之再次相遇。
那日的天气一改往常的晴朗,天灰蒙蒙的,不见太阳的踪影,云压得很低,透着一股风雨欲来的味道,仿佛在预示着什么。
三人见势不妙,决定先找地方暂作休整,待风雨过去再赶路。
他们刚在山洞里燃起火堆,外面的雨就瓢泼而下。
雨天躲在山洞里烤火有一种油然而生的幸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