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后来,知道前两个都是真的了,他更加愤怒。
——“我要见父皇,我要亲口问问、他究竟想怎样?!”
在京城的时候,皇子们各个谨小慎微,别说结交禁军了,就连膳房的内监,他们都不敢打听人家的名姓。
但顾昭不一样,虽然她父亲因为伤病早早就不在军中了,但到底还是有几个同僚故交的。
又不是让他们造反,只是打听点儿消息而已。
李明祈不要命地说:“我要进宫面见陛下。”
“如何进宫?”
“当然不能带兵。”
那次,他不敢带凉州铁骑。带边军入洛阳、岂是不等同于谋反,那是格杀勿论的罪名。
一开始,她以为李明祈是不想做那个皇帝,所以才推三阻四、优柔寡断的,后来搞清楚了……
“他不是不想,只是一时不敢而已。”
谁能不仰视权力,更何况是万人之上、至高无上的权力,谁能不趋之若鹜。
这一场权力的争夺,李明祈没有错、宁王也没有错。李明祈还有帮手,宁王是真的孤身一人。
其实对他,宁王确实是手下留情了。若他真的心狠手辣,十个李明祈也死了。
想到这里,顾昭忍不住“呸”了自己一口。
“宁王那王八蛋杀我,我还替他说好话,真是疯了。”
那时,李明祈死了心独自入宫觐见,她不让。
“怎么办,二哥已经把京中五品以上文官都困在宫中作为人质了!”
“你难道还要为了这些人去冒险?三条腿的□□不好找,两条腿想做官的人遍地都是。”
“可是……”
“跟他们讲什么道理,直接带人杀进去啊!”
她真是不知道李明祈这猪脑子是怎么想的,既然现在已经有陛下的诏令在手,他就已经是名正言顺的太子了。
而皇帝也给了他北衙禁军的调动令牌,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东宫十率跟宁王勾搭上了,但杀进去就行了,凉州铁骑也已经在路上了,完全胜券在握。
政治、才是不流血的战争。
自此之前,你也先靠流血的战争来得到政治。
“你这人怎么说不通啊。”
顾昭急了,哐当一声砸晕了李明祈。
“王妃,您这是……”
“别啰嗦了,给我把他衣服扒下来。”顾昭咬牙,“我进宫,我进宫行了吧。”
那时候她只觉的真是上辈子欠了这祖宗的,哪知道人生还真有几辈子。
她迅速换上李明祈的衣服,吩咐说:“狡兔三窟、本来也是要兵分两路的。我入宫,看看陛下到底还是不是活着。”
其实是看他到底死了没,如果死了、就更好了,要是活着……就有些麻烦。
“王妃,这太危险了,还是让我装扮吧。”
“你们不像的,还得是我。”
那时她倒是真的没想到自己会死,宁王应该也不至于杀了她。
她自觉机灵,想脱身、总归是有办法的。
“等秦王醒了、别让他直接发疯,我既已入了宫,你们就等我消息。”
顾昭随身带了烟信的,此时塞进袖中,“不管如何,别想来文的、兵不血刃,就得来武的、大杀四方。”
就看这兄弟俩,谁更能杀了!
结果……她颇为遗憾地吁了一口气,最后李明祈赢了、宁王输了、她也输了。
她那时还想着,宁王挟持她,总归是要他老弟的命吧,还是可以周旋一二的。
没想到,他居然是想要自己的命!
“你们兄弟争权夺利,死的却是我,真是……”
我有一句脏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
午间的时候,顾昭又试了试赵桓的额温,虽还烧着、好在没有烧的更厉害了。
最多明日,一定是无碍的了。
她把他推醒:“吃药。”
一颗丸药塞进赵桓嘴里,一壶温水灌进去,赵桓莫名其妙又被按进被子里,脸上还盖了一块白布遮光。
赵桓无语地吹掉白布:“我只是病了,不是出殡。”
“别说话,睡觉。”
“我觉得我好了。”
“你这么厉害,怎么不当神医去。”
“不对啊。”赵桓翻了个身,“老三一直跟我说,他的心上人柔情似水,哪像你这暴脾气、牙尖嘴利的。”
“所以……”顾昭皮笑肉不笑,“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不是他的心上人呢?”
宋衣倒是挺温柔的,柔柔弱弱、别说骑马,看着马她都得躲的远远的。
看来兴许李明祈就好这一口,只是之前没机会。当了皇帝,坐拥天下,自然也包括天下的女子,所以就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