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们的偏爱与关注,也不再需要你们的支持与许可。我已经找到了属于自己人生的方向;从现在开始,我会自己努力,追寻我自己想要的东西,过上我自己想要的生活。这一切都和你们,还有家里的公司无关了。”
这话说得略微凉薄无情,本来略有歉疚的关父又一次生发出怒气。他“啪”的一声将筷子拍在桌面上。
“我是你爸。”他说,“你就是这么跟你爸妈说话的?这二十二年,我们累死累活把你们三个拉扯大,是缺你的吃,短你的穿,生病不让你看医生,还是没供你上学?”
关父越说越怒,握拳一捶桌面,“你心里有不满,你不说,谁知道?一家人有什么事不能沟通,要闹成这样?”
关父动怒,关澜却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她平静地望向自己的父亲。
“我试过沟通,很多次。”她说,“可是,你们总认为我是小孩子在不懂事地瞎胡闹。如果我不‘闹成这样’,就没有人把我当成一个能够独立思考的人看,尊重我的想法,认为我说的是认真的。”
“……”
关父胸口起伏,呼吸一下,还没有回答,关澜自己淡淡地笑了一下。
“至于抚养,”她说,“当然你抚养了我,所以,将来你老了,我自然也会赡养你。我也不会缺你的吃,短你的穿,你生病了会让你看医生,你无聊了会花钱供你娱乐消遣。”
而这种有些漠然的,明算账的态度彻底激怒了关父。
“好,好,我需要你赡养?”他一拍桌子,一指门口,“你给我滚,滚出这个家,别再回来。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女儿——滚!”
然后关澜就真的在当天拎起包离开了家。
这一走,就五年没有再回来过。
关山笑着叹了口气:“真的还是不回家过年吗?”
关澜也笑:“过年只是个形式,平时有什么事在微讯又不是不联系了。再说了,除了爸嘴硬不肯,我回华平的时候,妈也会出来见我啊。”
说起这个,关山忍不住摇摇头:“老头子心里早就悔得肠子都青了,但就面上梗着一口气不低头。你们两个这倔脾气,还真是倔得如出一辙。”
关澜莞尔:“我知道,我知道。”
她说着,在手机上调出与弟弟的对话,给姐姐展示了一下,“天天之前跟我说过,年初我过生日的时候,爸旁敲侧击地问他,我今年都27了,怎么还没谈个男朋友。”
关山哈哈大笑起来。
关澜也笑,按灭手机,关山用余光看看她:“是啊,确实是。自从你和那个谁,就是你大学那个男朋友分手以后,就没怎么和其他男生来往了……那个人叫什么来着?”
姐姐一边开车,一边回想,还是没能想起来妹妹前男友的名字。关澜笑了一下。
“赵子彦。”她说,“他叫赵子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