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
想容愣愣坐在门槛上,过了好一会,她喊到:“元真,开玩笑不会呀!你怎么那么呆呀!”
起风了,竹叶沙沙如有人在窃语。
她又喊:“这么黑,我怕,你怎么不点灯!”
元真在厨房说到:“外面不太平,怕灯光引来流民盗匪。”
想容跳进厨房,躲在元真身后,她是真的有点害怕。
“天阴了,风也大了,怕是要下雨了,也不知明天还能不能进城,刚才那位尉迟公子还说让咱们三日后再进城,他的话能信吗?”
“别急,吃完饭我带你出去看看。”元真知她胆小,把她让进里面,两人坐在炭火旁,边吃边聊。
想容把一块热腾腾的鱼肉撕下来放在元真的竹筒里,又撕了一块放进自己嘴里,鱼肉滚烫鲜甜,想容吃的斯哈斯哈的,嘴里还不闲着又说:“你觉没觉得那位尉迟公子不像是一般人,他看人的眼光很犀利,仿佛一眼就能把人看穿一样。”
元真夹起碗里的鱼肉送进嘴里说:“我以为你讨厌他,没有注意他呢!”
“我……”想容想想,她第一眼看见那人的确不太喜欢他,可是,那种不喜欢不是讨厌,而是想远离他,这又是为什么呢?
“我也没有那么讨厌他了,就是想快点离开,不想被他看穿。”
“你有什么不想让他看穿的事情吗?”
“啊?那倒也没有。”
“那就别怕他。”元真认真的说。
“哦,知道了。”
屋外的天空黑云密布,夜色如墨伸手不见五指。这样的夜晚据说最适合杀人越货!
……
暮春的夜还有些微凉,绿萼的伤虽然好多了,但是还不能飞行。元真让雪灵守着它,自己则带着想容御风向泾城上空飞去。他用了隐身咒,所以无人能发现他们。
离着城门还有二里地,远远看见城外营帐连片,旌旗招展,人影绰绰,这里应该就是朝廷平叛的营地了。再看城内,城门紧闭,城墙上士兵来回游走巡逻。城内则静悄悄黑黢黢,偶尔有几声狗叫,衬得整座城池更加阴森恐怖。
想容指着城内问元真:“那被困的燕王是个怎样的人?”
“他称王不过两年,但是河北十几座城池都被他攻陷,朝廷曾派了三四个大将征讨,都大败而归,无奈只好派齐王出战。齐王果然不同,他按兵不动只是围困那刘黑山,直逼得他粮草殆尽坐吃山空,眼看就要全城饿死。
“那现在泾城内岂不是很惨。”
“马上就要人吃人了。”
“你又是听谁说的?”
“不用听谁说,想也能想到。刘黑山将城外的百姓都赶进城里,本是想孤立城外的官兵,不成想却被齐王围了快月余了,数万军民一天要消耗多少粮食,算算不就知道了。”
想容一听,掐着手指默算——按照这里的计量单位一石大概100斤算那么……,不一会她说到:“一万人一天按每人五两米计算,最少一天也要吃掉50石粮食,那三十天就是一千五百石,我这还是按最保守的数字计算的,何况城中军人加百姓何止一万人。”元真惊异的看着她:“想容,你真是个奇女子,这么快就算清楚了,我看就是中了进士的男子也不如你聪明,你到底还有什么不会的。”
想容嘿嘿笑笑,心道:我大学都要毕业了,再说我学的还是金融,整天和数字打交道,这点计算能力是最基本的吧!
“元真你也不要太奇怪,我读过书会识字会算数的。”
元真还是一脸敬佩的看着她。
想容赶紧岔开话题说:“这齐王果真不是一般人。”
“是呀,听说他足智多谋又胆大心细,常做出出人意表的事来,只要是他出战没有不胜的。”
二人正说着,就见官兵的营寨里有一队黑衣人,极速出了北门,往西面城墙而去。
元真想容觉得奇怪,便落在一处黑影里也跟了上去。
此刻天空阴云密布,整个夜空更加漆黑如墨。城墙上那几盏摇曳的灯笼显得若有似无。
只见那一队黑衣人利落的找到一处墙角无人巡逻的地方,其中一人手握弓弩往城墙上射去,啪的一声弓弩死死钉在墙缝里,那人回头一招手,后面的黑衣人依次攀上弓弩下的绳索往城墙上爬。也就一瞬间的工夫,几十个人都攀了上去,他们静悄悄的隐在黑影里,似在往墙上插什么东西。
此时天边忽然闪过一道闪电,随后一声响雷炸起,狂风大作,眼看着一场大雨就要来了。元真和想容远远望着,就见城墙上巡逻的士兵紧张的向官军的营寨瞭望,竟没有人向这边查看。又一道闪电划过夜空,想容发现那些黑衣人往城墙插的竟是旗帜,那旗上赫然绣着‘齐''字。而这时更加让她吃惊的事出现了,只见那刚才的弓弩手此刻摘下面纱得意洋洋的露出了一个蔑视的微笑,趁着亮光,想容惊讶的发现这人竟是贺兰明海,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