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疼死了。
而且。
云雀恭弥他真不是人啊。
我眼睁睁地看着我们两个一来一往之间,这厮的神情越来越来激动,动作越来越来凌厉,简直像个永动机,还吸收外界能量的那种,而伴随着他越来越快速的招式,我的心是越来越凉。
不能打了不能打了,再打自己老底就出来了。
我默默找着契机准备直接击倒云雀恭弥。
……
“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
契机没找到,下课铃声先到了。
我直接沉默了。
我是想逃课,但不是想和人打一节课架啊!我本以为只用打几分钟就可以跑路了,没想到打了一节课啊真要命。
看着云雀恭弥丝毫不打算收手甚至愈演愈烈的架势,我急中生智:“云雀同学,我要考试我先撤了,下次再约!”
……
沉默。
沉默是今天的并盛中学。
我讪讪一笑,正准备悄悄翻过大门——
“……你的名字。”
我可不想被这样的人记住自己的名字,总感觉会惹上一身麻烦,于是从记忆的角落扒拉出来一个名字随便搪塞过去,“……迪诺。”
反正我可没说我叫迪诺。百无聊赖地想着,我随手一撑翻过了校门,动作有些生涩,但我有种以后会越来越熟悉的预感。
“迪诺?”黑发的少年皱起了眉头,“难听。”
停下刚准备迈出的脚步,心中突然莫名其妙生出了些“惺惺相惜”的感觉,我忍不住回头给了他一个赞同的眼神,“我也这么觉得。”
没想到半路和他视线相撞,我和云雀恭弥都是一愣。
没敢细看,我赶紧移开视线,要是让云雀恭弥记住自己,自己的逃课大业可不得让云雀给毁了。虽然很明显是亡羊补牢的行为的,但给了我很大的心理安慰。
不过借此机会云雀身后的那个叫草壁哲史的家伙我倒是看得一清二楚。
看他擦了擦额角不存在的冷汗,我忍不住撇撇嘴,“委员长我一向英明神武的委员长啊,您还没看出来这是那个女人拿来哄骗的您的假名吗!?”他想说的话都写在脸上了。
“走了,”我挥挥手,逃过了最讨厌的国语课,下节课就可以回教室了。
“等等。”
我有些不耐烦,但还是耐着性子转过身,正好望见云雀恭弥抬抬下巴向一旁的草壁哲矢示意。
“你迟到了,放学前交一份检讨书到风纪委员办公室。”接收到云雀恭弥信号的草壁哲矢严肃地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感觉我输了。
明明刚才打架都没有这种感觉。
“还有他。”云雀恭弥轻飘飘地看了一眼在门内表情痴呆的泽田纲吉。
“!”泽田纲吉被殃及池鱼的样子视线在我和云雀恭弥之间来回切换,“为什么有我啊?!云雀前辈!”
云雀冷冷笑了一声便转身离开,黑色制服的衣摆在空中划出一个锋利的弧度。
“旷课。”
清冷微凉的声音很快在空中消散。
*
迪诺。
虽然说了迪诺这个名字……
但是没想到转一天就真的会有一个叫迪诺的人出现在我面前啊!
“……所以,他说他叫迪诺?”
我指着这个突然带着大批人马出现在泽田纲吉房间的金发男人向泽田纲吉问道。
老实说,一看见这个男人,我满脑子就两个字——“浮夸”
头发颜色浮夸,眼睛颜色浮夸,皮肤白的浮夸,总而言之长得漂亮到浮夸,举止作派浮夸到甚至在泽田纲吉本来就又小又乱的房间里摆放了一个夸张的皮质扶椅……
“说出心里话这种事已经不想吐糟了……”泽田纲吉无力地撑住额头,“而且……总感觉把我也骂上了吧!又小又乱什么的……好歹你也住在这里!”
不过,我们这里的脱线剧情似乎没完全没有影响自顾自陷在奇奇怪怪苦情剧本里的男人。
“小杏?好久不见!”
自称迪诺的金发男人看向我的目光里含着类似重逢的喜悦与熟稔,像一只重新和主人见面的金毛大狗狗。
好奇怪……
我默默往后退了几步,总感觉莫名从喜剧搞笑片变成深夜八点档的认亲狗血剧。
“我不认识你。”
“诶……”迪诺原本闪耀的棕色眼眸突然黯淡了一下,“小杏不记得我了吗?好失落……”
“啊……”看着迪诺忧郁的神情,按着言情小说的走向我应该感到心中一痛然后走给他抱抱之类什么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说实话最近这种“不知道为什么”的情况是不是也太多了——我只有一拳打上去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