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府正堂,风林隐坐在厅堂下首,和坐在上首的陈夫人,也就是陈季书的母亲闲聊。
“姨母近日可还安好?”
“我一切都好,你母亲呢?她最近如何?”
“母亲也一切都好,只是甚是想念姨母,一直念着要姨母过去丹阳小住几日。”
“母亲,阿妩也想姨母了,你何时去姨母家可一定要带上我。”
陈妩自小便喜欢到各处亲戚家游玩,由于离晋较远,她已经好多年没去过了,说起来还真的有点怀念。
“不若等我回去离晋的时候,阿妩随我一起,咱们不告诉母亲,也好给她个惊喜。”
看着表兄妹二人互相开着玩笑,堂上的陈夫人也被逗得开怀,笑问道:“阿隐,听你母亲来信说,已经开始帮你物色结亲的世家贵女了,其中可有你钟意的?”
听到姨母的话,风林隐笑容僵了僵,但又很快恢复了过来:“未有。”
对于自己这唯一的外甥,陈夫人也是从小把他当儿子看着长大的。想到他经过那样的事后还执迷不悟,便忍不住开口劝慰道:“你可是对阿瑶还未....”
风林隐赶忙摇了摇头,阻断她的胡思乱想:“不是。姨母,我与她再没什么了。”
看陈夫人还是一脸不放心的模样,风林隐赶紧转移了话题:“隐此次前来除了看望姨母,还想拜见下老家主。”
如果只是拜见长辈,他一般会随着陈季书喊陈老家主为祖父。可是他刚才称呼的是家主,那便是要谈正事了。
想到这层,陈夫人说道:“既如此,我不留你,你见过父亲后,还是要回来我院子,我让人准备了你最爱吃的冰丝藕片。”
风林隐含笑应下:“是,姨母。”
待他离开后,一旁的陈妩才出言提醒自己母亲:“母亲,您刚才不该提起阿瑶姐姐的。”
说起阿瑶,一旁的陈莬也插嘴道:“说起这个,我到现在也想不明白,为何表哥这样好,阿瑶姐姐却不想嫁他。”
陈妩伸手点了点自己妹妹的额头,说道:“那我问你,如果隐表哥愿意娶你,你想嫁与他么?”
“不不不,不想!嫁给他我还不被全中原的女郎追杀,我可过不了那样的日子。”
想到自己表哥那群疯狂的爱慕者,陈莬把头摇成了拨浪鼓,光是想想她都觉得头大。
“那不就是了。”
陈妩笑着低头喝茶,不理会似懂非懂的妹妹。
感情这种事哪里是他好就一定要得到的,就一定能得到的。
陈莬拨弄着盘子里的一块核桃酥,随口说道:“不过,比起阿瑶姐姐,我觉得隐表哥现在的心悦之人,更好!”
陈夫人听到这句,立刻瞪圆了眼睛:“什么心悦之人?你表哥有心悦之人了?”
“早就有了呀!母亲不知道么?”
“你们都不跟我说,我去哪里知道?!”陈夫人嗔怪道:“还不快与我说说,是哪家的贵女?”
陈莬听到这句话有点不乐意了,赌气说道:“让母亲失望了,她不是贵女!”
陈夫人更迷惑了:“什么叫不是贵女?”
陈莬习惯性的认为自己还是那个长在乡下庄子上的姑娘,最是看不惯世家那副把人分三六九等的做派。哪怕是自家家里人,她也是嘴上不留情:
“她就不是贵女呀!难道非要是贵女才配被表哥爱慕么?”
看母女二人再聊下去就要打起来了,陈妩赶紧出面解释道:“母亲,表哥确实心悦一人,还曾在崔府的春日宴上为那女郎弹奏了凤求凰。”
陈夫人不敢置信地问:“什么?你确定他弹了凤求凰?”
陈莬见母亲还在怀疑,不满道:“那还有假?那么多人都看到听到了。”
陈夫人回忆道:“我怎么记得你姨母说过好多次,阿瑶那丫头从小就想让阿隐给她弹那首凤求凰,可是阿隐从未给她弹过?”
陈妩也跟着点了点头:“是,我也记得姨母说过好几次。”
“那女郎是什么人?竟能让阿隐为她做到如此?”
陈妩和陈莬听到母亲的问话都不知道怎么答了。
“怎么了?就算不是出身世家,也总得有个家族吧?你姨母不在陵国,我就是他最亲的长辈,总得为他好好把把关。即便是妾室,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嫁进风林府的。阿妩你说,那到底是怎样的女郎?”
陈妩满怀歉意地看了一眼陈莬,她知道妹妹最近和那个阿涂女郎走得很近,可是母亲问,也不能不答啊?”
陈莬也看着自己姐姐,用眼神警告她:不准说!
可惜的是,陈妩并没有收到她的警告,或者说,收到也没什么办法,还是答了:“隐表哥心悦的是阿涂女郎,母亲之前也见过,就是二公子的师妹。”
陈夫人疑惑道:“师妹?”
她怎么不记得有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