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如捏紧鼻子,一口灌下去,长痛不如短痛。”白榆君在一旁说风凉话道。
苏岫眼眸一转,语气轻快道:“白榆君,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总要有些好处,我才肯吃些苦头,不如这样,你好人当到底,送佛送到西,便给我些好处吧,我不要别的,就想看看你的真容,你不如把面具摘下来给我看,看了我便喝药。”
白榆君轻笑了一声,不像高兴也不像生气,实在看不出喜恶,毕竟他掏出手铳要杀人的时候,也这样笑。
“我看你出去玩了一圈倒是胆子大了,也敢和我谈条件。”
若是别人怕是一早吓得跪地磕头了,那子窠钻脑仁可不是闹着玩的,可苏岫却半点也不怕,愈发蹬鼻子上脸:“你放心,你若长得丑,我也不会笑话你,只当没看见就罢了,也不会随意跟别人讲的。”
说罢,她竟还凑上前去,像是摸老虎胡须一般伸手去碰白榆君的面具:“咳咳,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那我摘了?”
面具摘下的那一刻,苏岫却莫名有些失落,倒不是因为白榆君真的长得长得青面獠牙。
这北陵圣君自然是好看的,如想象的一般秾眉星目,隽秀无俦,又带着异域的攻击性。
她只是在心里默默叹气,果真是她想多了,只是喂药的那一瞬,那股初见时就有的熟悉感又涌了上来。
可他分明是北陵王,又怎么会是什么故人。
“你可看够了?”白榆君不急不慢地问道。
两人面面相觑,这是第一次不隔着面具或是面纱,近在咫尺,似乎再往前些,就能鼻尖相触。
苏岫好不容易回过神来,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将药碗拿起又放下,最后慌张无措地把面具帮白榆君戴回去。
“这是乌桓人的信物,每一任圣君都要戴这个面具。”
苏岫不知道白榆君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些,她只顾得上点头,忽地想起什么,又拿起药碗,捏着鼻子灌了下去。
“嗯,还算言而有信。”说完,白榆君便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