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鸢眼底闪过玩味,无所谓的耸耸肩:“那又如何。”人总是有弱点的。
凝冬见她丝毫不放心上也不好再说什么,日后劝小姐避着点就是了。
“把玉佩收起来吧。”
“是。”凝冬将玉佩放进一个小木盒子里,摆在柜子上,她家小姐除了看话本子没什么特别的爱好,就是喜欢收集些好看又稀奇的玩意儿。
晚风带着秋日的凉意,随着暮色层林侵染。
裴清辞从皇宫中回来,沐浴完,带着丝丝凉意入睡。
刚陷入沉睡,只觉一股巨大的力量将他吸入梦境。
梦中的他站在白茫茫的一片中,天连着地,地连着天,什么都看不清,透明的白雾织成一笼巨大的白帐,严严实实罩下来。
突然一阵风吹来,吹散了眼前让人窒息的白雾,周围的景象渐渐显露出来。
漫天的火光烧红了皇宫的半边天,充斥着浓烈的烟味,惨叫声更是此起彼伏。
往前走去,一道挺拔瘦削的身影立于大殿前,他看不到对方的脸,但是清楚的知晓那就是他自己。
他手上那长长的狰狞疤痕蜿蜒到袖口中,最终消失不见。
“你放过我吧!求求你了,我不是故意杀她的,都是别人逼我的,她是我姐姐,我怎么会杀她呢!”双腿被打折衣衫褴褛的女子跌坐在地上。
她是谁?她口中的姐姐又是谁?
“求求你放过我吧!我真的知道错了!”剧烈的疼痛令她几乎昏死过去,十个指甲全部被拔秃,鲜红的血肉露在外头,看得人作呕。
“放过你?你可有想过放过她?”男子似乎被女人的话给激怒。
“既然这么想忏悔,那就去地狱跟她说吧。”手起刀落,女子的喉咙被划开,躺在地上抽搐两下没了动静,鲜血溅在他的衣袍上。
一转身,裴清辞就来到大街上,十分隆重的丧葬队伍,他跪在一人坟前呢喃:“没能给你一场风光的婚事,到头来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弥补。”
“来我梦中看看可好?”低沉的嗓音中带了哽咽。
梦境戛然而止,裴清辞猛然惊醒,捂着剧烈跳动的心脏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心上像是被压了块大石头,闷闷的。
这个梦境曾令他夜夜难寐,但已经有些日子没有梦到过了,今夜不知怎的又梦到了。
……
将军府。
太阳高照,今儿个天气不错,顾青鸢到前厅时老夫人已经等候多时,顾凉月就连蒋氏也在,见是她屋子里的欢声笑语消失。
老夫人到底是长辈,该有的礼数还是有的,顾青鸢规规矩矩的行礼,也不等老夫人开口,便自顾自的坐下。
此举令老夫人脸色一黑,但想到接下来的计划还是没说什么。
“今儿个喊你们过来也没什么事,过两日是老身的寿宴,这件事就交给蒋氏去办了,怎么样?”
顾青鸢半支着头打瞌睡,她总算是晓得谢氏回娘家为何走的这么突然了,原来是不想办劳什子寿宴。
“既然没意见,便就这么定了。”说是询问意见,不过也就是来下通知的,蒋氏负责寿宴怕是早就已经商量好的决定。
顾将军在家待了没几日便奉命回了边疆,而这当家主母又不在,也只能交给蒋氏。
“没什么事,孙女先告退了。”
顾青鸢前脚刚走,蒋氏也被老夫人打发走了,只剩顾凉月跟老夫人两人四目相对。
她很是识趣儿的倚在老夫人脚边捏腿:“祖母这个力道可还行?”
老夫人轻抚了下她的头发:“还好我们月儿是个懂事的,要不然祖母这把老骨头可就要被那丫头气坏了。”
顾凉月轻笑不语。
“唉,你大姐年纪也不小了,及笄都快要一年了,也到了该嫁人的时候了。”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姐姐才貌双全,想来要不了多久咱们将军府的门槛怕是就要被踏破了。”她低垂着眉眼,看不到神情,但却可以感受到手上的动作明显加重。
老夫人冷笑道:“才貌双全?不过是空有美貌罢了,比起月儿来是差远了,这亏得是生在将军府,若我这个当祖母再不替她相看着,可怎么是好。”
“祖母宅心仁厚,可是有合适的公子了?”
老夫人抬手将她拉起,从一侧拿出画像:“这是老身母家弟弟的小孙子,一表人才,略微年长些,脾气秉性都是顶好的,正好能跟大丫头磨合的来。”
顾凉月只扫了下便移开了眼神,这老婆子还真是好算盘,肥水不流外人田。
“年长些也好,会照顾人,跟姐姐倒也相配。”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她想将顾青鸢踩在脚下,而老夫人想拿捏住顾青鸢,互相成全,两全其美。
凝冬与月桃面面相觑,挤眉弄眼:“小姐这是怎么了?怎么自打回来以后就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