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
夏佐终急喷了一口血,在那个门卫来不及伸手扶他时,他已经无力的倒在了冰冷的地上。
他这时吃力的仰起脸,透过朦胧的视线中,他看到一人撑着一把红色雨伞,朝着这里慢慢走来……
那个人越走越近,一直走到他的面前才停了下来。红伞下,果然是他哪怕是豁出一切也要想见到的脸。她穿着纯白的上衣,连头发也是白的,仿佛在这灰色的天地间也无法被抹去的存在感,以及那双冷漠的紫眸,即便知道她是多么冰冷的人,但也无法阻止他看着她,掩藏不住的又惊又喜的目光。
“云歌……”他轻轻唤出她的名字,颤抖的伸出唯一能动的那只苍白的手,抓住她的一只脚,这一刻仿佛所有的尊严、权利、骄傲和冷酷无情都一起消失,最后留在他眼前,记忆中的,全是面前这个给过他生命中最美好,却也是把他伤的最深的女孩,嘴里苦苦哀求:“别离开我……求你……”
季云歌闻言拿着那把雨伞的手微微一颤。
“我知道错了……我不该欺骗你……不该那样伤害你,更不应该利用你的信任……做出那么多让你痛苦的事……我错了……真的错了……”
紫色的瞳眸微微一缩。
也许从一开始遇到她,这就是……所谓宿命的安排。
他知道,这个叫季云歌的是他夏佐一辈子渡过不了的劫。
唯有在她的面前……他竟可以如此的卑微到尘埃中。
怎样都好,如果能用这些浮夸的东西换她一个回心转意的转身……他,都心甘情愿。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干什么吗?”季云歌不能理解的看着眼下这个奄奄一息的男人。
“我知道。”他抬头望着她,眼睛肿仿佛能装下这世间所有的坚定与不移,“从我那晚在树林里放下尊严挽留你的那一刻起,我就明白自己在做些什么……云歌,回来吧,让我们重新回来以前好吗……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带你远走高飞,去你你喜欢的地方……过你喜欢的生活。”只要你能留在我的身边……
“为什么?”季云歌心底轻轻一颤。
“因为……因为”,他紧紧抓着她的脚,仰起头对她露出竟是那么该死诠释幸福的微笑,“我爱着你啊……”
所以,它才是我一直都无法抵抗的理由。
他慢慢的闭上眼睛,抓着季云歌那只脚的手赫然滑落,季云歌一惊,迅速扔掉手中的雨伞,蹲下身将那个全身湿透冰冷的男人抱在怀里,“夏佐,你给我醒来!你真的想死吗……要死也别死在这里!”她感到自己的情绪开始不受控制,这好像已经不是第一次。那个时候在死亡域的森林外,见他因为一直等着自己而不慎体力倒下,她也是这样无法控制情绪。
这时站在她身后的另外一个人,撑着手中的雨伞,在这雨水纷飞中,望着那女孩紧张的抱着那个男人的画面,瞬间……刺痛他的眼,也迷浊了他的视线,直到……
季云歌带着昏迷不醒的夏佐从他眼前,丝毫没有注意到他存在的离去后,那一瞬间,安迪清楚的听到耳边传来一个细碎的断裂声,他攀然回首,直到目送那两人消失在雨中的背影后……
才明白这是心碎的……声音!
他出生在帝王世家,是当今国王膝下唯一的孩子,从小他就当成未来储君的继承人而被严格教育着。在这个纷乱的王宫中,他学会了深谙人心术、战争之术,以及如何成为一个冷血无情之人,从最敬爱的母后病逝后,他就更加习惯了尔虞我诈,那些亲近彼此间各种名誉利益之下阴谋。
因为见的太多,见过无数的人都死在这些名利之下,所以他才更加不相信任何人,这也包括教会他这一切的父王。
后来他又学习了魔法,在枯燥的诸位争夺中,他突然从中体验到了有比凌驾在王位之上更加痛快满足的感觉,充满未知又无奇不有的魔法世界,又怎能让他甘心被眼下一个小小之国而困住。
于是他加入黑暗教会,以月夜神的身份。
从此他戴上了黑色假发,以面具示人,没有人知道他是谁,纵使有人提起他,也会把他和最邪恶也是最残忍冷血无情的死灵徒联想到一块。
从此,夏佐和月夜神在这个世界上就是两个人,一个被困在皇权之争没有自由的王子,一个是充满野心想要征服这个世界得到最至高无上权利的黑暗使徒。
可谁知道,那个从未把他放在眼里,甚至敢和他大胆顶撞的她,闯入他的世界。
鲁莽的闯入他的房间,和他交手,让他出丑,甚至还很无情的拒绝他唯一一次放下尊严的挽留。这样不知礼节又冷酷无情不识趣的小丫头,却让他一次次生气中却无法从中生厌起来,甚至因为她的出现,他突然发现自己作为夏佐枯燥的生活,竟然有了从未有过的真实而充实起来,也让他从中体验到了快乐,开心,愤怒,哀伤和不知所措,直到听说她要和纳斯要离开自己身边时,那个时候他才明白自己原来是已经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