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姑娘时,在工厂做工去除交给爹娘的工资后,自个兜里只剩下点上夜班的吃饭钱。
后来老老太停下了,心想:这孩子瞅啥呢,没有鸟窝啊。
许老太用葫芦瓢从缸里舀点凉水,边喝边道:“没钱,我就带她去拜佛,我用几文钱的香,许上万两的愿,为难不了自己,我们祖孙俩就为难佛祖,你看咋样?再不行,我就带着她上坟去为难许家祖宗。毕竟有层血缘关系。”
“干啥呀,大半夜的,你不睡觉。”
但许老太心里仍然有点小骄傲,觉得自己无论在现代还是这里,都是一位好奶奶。
许田芯看眼伤口,长得确实不错。
这也是,之所以能叫战略物资的原因。
许老二:只不过澡堂子需要找零,他都稀里糊涂找零出去了,相等于又上交给娘。
当然了,她也是有些小心思,儿子们再亲能亲过孙女吗?让孙女总往家里倒搭钱算怎么回事。
三位做叔叔的,还从以前不好意思收侄女给的钱,变成慢慢觉得要是他们老了,侄女还能一直这般偷偷给塞钱,塞给他们仨个老头是件特别幸福的事。
许田芯忍不住乐,互夸道:“那是因为您给我打了好基础。您忘了?我刚来那阵直打蔫,想做点什么连起步资金也没有,都不知道从哪下手。是您几十文几十文的挣,十几两一个过滤器,那时没见到过回头钱就敢给我买。”
“抹就好了,多奇怪,真没事儿。”
另外,其实她也不怎么拘着孙女钱。
总之,这也是她从不拘着孙女给她自己钱,却不太赞同怎么还给家里买地买牛。
老老太一噎,嘟囔道:“他们不好使,你抬什么杠呢。”
她还想亲手搭一个室外茅草亭子,在那里烹茶,写字,春夏一家人也可以坐在里面吃饭。
许老太道:“……得,南北通透,更进蚊子了。”再说她天天做饭,能幸福到哪去啊?谁做饭幸福。
许老太点头:“我孙女果然什么都懂。难怪年纪轻轻的,甭管在现代还是在这里都有本事。”
倒是被夸懂事,可那夸奖有屁用,最虚的东西,人就活一辈子。一晃青春过去,当终于下定决心,连的确良那布都不生产了,回头看太亏待自己。
得,一句话给她说得倒睡不着觉了。
所以许老太下定决心,在养育孙女时格外注意。
不知从何时开始,泼天的富贵向二房身上倒,眼下家里铺的盖的吃的,应有尽有。她算是跑到福窝子里了。你说大房但得像点样子,是不是也能借光来这里干点活?唉。
“媳妇,你别的。”
一会儿又一个翻身坐起来心想:曾孙女挣钱不会又要买几辆牛车吧?那可不行,还不如多置办田地。
他一下子就想明白侄女的意思,这是偷摸给他这位二叔的零用钱,让他别上交也别告诉别人,就让他自个用。
“这又是啥银钱啊?”
太奶先说话了:“你用针挠不挠头发?”你是那种贤惠人吗?还给俺们缝衣裳。帕子你都不会。不咋样。
于芹娘将料子又往回推,心想:今年已经够掉福堆的,从里到外添了六件,可不能再添:“留着吧,你不是说要给干活的奖几身,就用这个奖。”
下炕去灶房倒点水喝,许老太又被老婆婆吓一跳。
说完,许田芯嘻嘻哈哈笑了两声,还笑着就进入美梦。
许老太推门看到这一幕,很纳闷也跑来望天。
老老太一会儿激动地心里琢磨,曾孙女这是何等的富贵命。
这是她惹的祸,再穷也不能短缺跑路的钱。
“太奶,这面料给您做两件衣裳。一件现在做好就穿,出门给人发工钱时显摆。另一块做好留着过年穿。”
这叫伤口处于高渗状态,细菌进入后难以存活,预防感染。还能刺激切口,加速愈合,肉芽长得快,养得好连疤痕都看不到。
许田芯在计算着,怎么拓展这个家,要再买几亩地呢,才能让这个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屋子。
之前太累脑子,她到家后一口气睡了十六个小时。听说太奶在家守着她一遍遍热饭。
这不嘛,在灶房遇到见到许老太,老老太想闭嘴却忍不住道:“你要劝劝田芯儿,有钱的时候不能败家,要不然没钱时怎办。”
不能孩子在这面,她就在那面叹气说,家里还缺这缺那,那样会让孩子有享乐愧疚症。好像要让家里其他人先过得幸福才能轮到自己。
按理在铺子也能补觉,可这不是田芯回来了嘛,仨有寻思宁可少眯一会儿也想折腾回家,抽空听娃说会儿话。
可即使被没收,许家仨有也很高兴,在这个家钱不钱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需要他们。
“婶娘,给我看看你的手。”
许田芯脑子里自动转悠着这些,所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