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二秃正忙着念许田芯:“你摸摸她的脉,正好用你婶娘当例子,从怀到生,这一套下来,然后再找俩人练,你妇人这块就可以了。”
许田芯不可思议:怎么就可以了,这也太随便了,还不如她本来就会的。
关二秃笃定,真的可以,到时候脐带就由你来剪。
而许老二是手里的羊排掉落,却并没有掉在地上,被许老三一把接住。
许老二在回忆,啥时候的事呢,哪次。
许老四是惊呆了老铁的表情。
没一会儿,许老四和许田芯差点一起挤在门上,谁也出不去进不来,因为俩人都想起一事儿,还没有给许老太报喜。
……
许老太一直到霍允谦离开才抽出空,随后就去了刘老柱家看看事情办得怎么样。
今天刘老柱可算是扬眉吐气,钱请那些里正喝酒也高兴。
用从许老太那里学来的文绉绉话,他再给重新编编就是:
且借许家一坛酒,皆敬过往敌和友。
咱大气,从不记仇。
跟他关系不好的,以前又是王里正那个短命鬼忠实的狗腿子,这回来他家,都给他炕下坐着。
王家沟的里正,你给我坐末位。换人啦也要坐末位,谁让你们欺负我们数年。这口恶气,我们也不出,就让你们瞪大眼看着,这就叫各领风骚数百年嘛。现在谁在风骚,不是,是风光。
而以前和他关系不算太孬的,尤其是这次请吃饭会求到的人,都给他炕上坐着。
像认识西山镇主薄的里正,这人倒不是和自己关系多好,主要是以前,相对比其他人,此人没那么不要脸皮给短命鬼当狗腿子,和他一样还要点脸,所以刘老柱就觉得这人和他关系还行。
这不嘛,酒刚喝完两碗,刘老柱就拽着对方出来撒尿说,让帮忙把许老太三位干孙的事情安排安排。
对方一点儿没犹豫就说,不是啥大事儿,放心。
开玩笑,现在大家都归在镇北军手底下讨生活,谁也抗争不过命运。谁家能和镇北军扯上点儿关系,那才叫镇北新贵。
而谁没听说过许家和女将军的故事。
没看连钱员外这样的财主,都要溜须许家。
他们几人私下里还猜测,今日钱员外带来那几人也醉翁之意不在酒,对方公子再有钱如何,外地的。人家许家就算穷却挡不住有势力。
所以让帮忙,这叫给机会。
“我和许家这位大妹子,以前没照过面。刘里正,你能不能帮着引荐引荐?倒不是为要人情,你可别说没用的话,到时我会下不来台,就为认识认识。”
“你不用解释,那指定的啊,你放心,她忙完一会儿就来。”
“能来吗?”
“能。”
进屋后,刘老柱又游说满桌子所在村的里正。
对方和刚才那位风格不同,只稀罕看眼前利益,所以开口就是没必要搬家吧,俗话说……你别说了,你还是听我说吧:“老弟。”
对方微微一皱眉,老弟?
你刘老柱,现在管我叫老弟?以前都叫哥。
以前短命鬼的儿子,他刘老柱见面恨不得猫腰叫小崽子爹,提过去作甚?今非昔比了。
“老弟,哥也和你明人不说暗话了,咱两个村子离得不算远,明年我这头盖房招工,人手不够从你们村里找人咋样?”
“那也没必要,俗话说,远搬家穷三年,近搬家穷三天。”
“……我结算你们村人工钱,先给你。”
“哎呀,老哥,你可真是难为我,这也就是你开口吧,就是镇亭和我说,也不好使,县官不如现管……那行吧。”
至此,许老太拜托刘老柱办的两件事全部办妥。
但因为许老太是女人,也或许是大家不习惯对女人低头。
以上这两位算是好说话的,还真有在许老太露面时,喝点酒敢说酸话的。尤其是郝家村的里正,许老太的娘家村落。
这不嘛,许老太推门进屋,坐把门口的王家沟新任里正急忙站起身。
认识西山镇主薄那位也笑呵呵站起来。
认为帮许老太大忙的满桌子村里里正,虽然没站起身,但是很自来熟地坐在那里打招呼:“哎呦,这可是稀客,比不得的人来啦。”
有人夹菜边吃边哼笑一声接话道:“是比不得啊,咱们这一帮爷们捆一起也比不过妇人家。咱们就干不了互市买卖。咱们要是干个小买卖,上面没人,天天能查的你心惊肉跳。”
许老太心想:你以前上面有人的时候,也没见你干起来。
男的女的咋滴?喝点猫尿说那酸话。
你要是只看到上面有人这一点,看不到这个村里人齐心付出,有别于其他村才会有今天,那你永远烂泥扶不上墙,屎给你现拉,摆你眼前,你都吃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