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坊于东家,搓手说:
“唉,许家人还不知道这面发生的事,要是知道了,也不清楚这样办是对还是错。要我说……太倔。”
明明可以讹对方一些钱,毕竟那伙人听到让报官,后来慌了,特意打商量说多给一些补偿还不行吗。
被打者不敢装死,也连忙嚷嚷说:没成,正好家中无妻妾,纳了还不行?
不行。
结果自己还要受罪,这不就是认死理。
酒楼王东家和于东家有不同看法。
本来他觉得挺晦气的,不过就是个合作关系,就因为他想显得热情些才腿欠跑到大车店,然后遇到这种事。
帮不是,走也不是。
生意人嘛,何必为了旁人的事情得罪人。
可随着许有仓那是真有本事真能打,再加上一向不多言的人,今日掷地有声说出那番话,酒楼东家认为,这种“认死理”的品性,才是最值得交往的。
许有仓被鞭打完,连眉头没皱就来到大车店两口子面前。
他望着老板娘道:
“你一定在后悔,当初不该雇佣大鹏的姐姐,不雇就没有这麻烦事儿。
你也很担心,有了这一遭,你的店还会不会有人来住。外面是否会瞎传是黑店。
我家也是开店的,有些难处,我理解。
所以如若你信我,因这一遭造成的损失,即使眼下不成,我将来也一定会给你介绍客人。来的都是正儿八经的人。”
大车店老板和伙计们,通通有些发懵地看向许有仓。
老板娘更是愣愣地抬头。
许有仓继续道:“所求就是,看到和大鹏姐姐这种情况的女子,你帮了不会后悔。你下次也比这次更敢为可怜人出头。”
于东家从旁听到这话,忽然拍了拍许有仓的肩膀。
罢了,人活一世就该如此,曾经自己也是那种会为一口气敢死磕的人,不知道是从何时才变得油滑,于东家对大车店老板娘说:“也不用等以后了,过两日就会来一批客商给我家作坊送货,看在许三少的面子上,我安排他们住你店里。”
啊?
大车店老两口急忙道谢,原来是有好人好报的,虽然一开始有点儿私心犹豫。
大车店老板来了精气神,解释道:“我刚到店里就问过,我老妻连同伙计们最开始不敢上,那是怕过后报复。这回妥了,都备案了,敢报复我也告,还没王法了呢。”
老板还指着老妻说:“真不是我夸,这镇里日子穷苦的妇人都找她,知道她热心肠,能留下干活就给发两个铜板。你只看大月还背抱个孩子,换别人家不收……”
这面唠起来了,作证时还突然有了底气有一说一。
保证自身的情况下,多数人还是愿意做个正义之人。
大鹏姐姐也被安排进去检查。胳膊腰胸口被掐出指印子,案件清晰。
家里的许老太却骂了起来:“下次不能让老三去西山镇,他回回去回回打转,这又是遇到啥事耽误到那了。”
西山镇镇亭脑瓜子也嗡嗡的,他在犯愁如何量刑。
一般徒刑都是往他们这里派。
这要是给流千里,既要上报县衙重新状告,两面耽误功夫,又要派专人往外送。
快拉倒吧,千里外,这不等于是从苦寒之地送往江南了,还去好地方了呢,那不行。
镇亭也很看不起犯这种罪行的人,放着准许的青楼小巷不去,为难良家女算什么东西。
“你去找苦主那面谈谈,给定性轻一些,要不然还要送往县衙,治所没权利定千里的事,就百里吧。另外商量一下,百里只有徭役的活计,问苦主同不同意。你就告诉是我说的,再朝北送送,能给冻半死就得了呗。”
主簿趁机说:“那他们挪籍……”
“挪挪挪。”西山镇亭差点脱口而出:赶紧挪走,怎么不挪完再出事,这样他就能推给隔壁赵大山审理。
他很羡慕赵大山,那位可不怕麻烦敢往上捅,因为上面不是县衙而是镇北军,那能给这种人弄死。
听说自从镇北军来了,那面连偷鸡摸狗的都没有了,怕直接给弄成军奴。
主薄从旁磨墨:“话说,大人,您见过大将军吗?”
镇亭用舌头舔下劈叉的毛笔头,头不抬就回道:“地方上,有几人有幸见过?府城那些排队等接见,人家大帐撂下,压根儿没理。唉,三品大员啊,岂是我等能见的。”
与此同时,霍允谦打个大喷嚏。
想必是在二道河捕鱼脱衣裳受凉。
军帐外,九宝正问十安:“你舔过铁吗?你尝尝,味儿不一样。”
十安斜睨他一眼,从二道河回来就来了大营,然后九宝就四处让人舔铁,贼坏:“我想尝你带回来的香肠。”
九宝立即立正站好,那不可能,同时对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