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里灯火辉煌。
二十六岁的沈长宁微醺,懒洋洋地。
卸下沉甸甸的王冠,褪去繁华的袍子,踢掉鞋子。
她就那样,任由黑发散落,披着件月白色的纱衣,腰间系了条玉带。就像自由的风,飞累了,偶尔想歇歇脚。
“干嘛呢?”
“你真的关心么?”
头顶传来熟悉的声音,还是那么令人讨厌。她甚至没有抬头,就眉头紧缩。好不容易才能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偏偏被这个讨厌鬼破坏了。而她还不得不维持表面的和平。
司徒黑海还从未见过如此素净洁白的她,心里痒痒的,想挠一挠。
当他伸出手,想要去触碰沈长宁的头顶时。
沈长宁瞥见地上的影子,快速躲开,笔直站起来,绕到软椅上。她赤脚走路的样子,在司徒黑海看起来就好像笨拙的傻狍子,可爱得紧。
“你笑什么?”
司徒黑海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翘起的嘴角,连忙恢复平日的高冷人设,“没事。”
风从远处来。
无意间吹起纱衣的裙摆。
司徒黑海有那么一刻恍惚呆滞。
沈长宁见状,不轻不淡按下裙摆,心里轻蔑。在她的时代,早就成亲多年,对于男女之事,简直不要太了解。当然,也有坏处,物以稀为贵,她对于这方便早就不在意,活得好似出家的和尚,戒掉了七情六欲。
在海月面前,她的情绪极为稳定。大概是老夫老妻的缘故,关于海月的一举一动,她都太熟悉,熟悉到已经不想去探索,也没有兴趣探索。
而司徒黑海,就像新的版图,她还没有探索过,稍微有那么一丢的好奇。这份好奇,在司徒黑海无比深沉的城府与算计下,愈演愈烈。
“屋子里太闷了,出去走走吧。”
她避开司徒黑海炙热的目光,随手捡起一件纯白色的外服,穿好鞋子,大步向前。身后的脚步声时刻提醒她,司徒黑海的存在。
两个人漫步。
今夜月色浓郁,浩渺的星空,本该是浪漫的场景,奈何,下方的人没有一个注意到。
一前一后。
沈长宁久久没有开口。
司徒黑海亦然,低垂眸子痴痴望着地上的影子。
红色的蔷薇攀爬高墙,盛开出明艳的花朵,点缀枯燥的皇宫。迷人的风景,鲜少有人欣赏。
“司徒黑海,我们做个交易。”
“什么?”
“杀了她,我许你三个条件。”
“不可。”
沈长宁停下,回头看他,淡淡问道:“你不肯杀她,也不肯我杀她。是想留着她,来制衡我?司徒黑海,你怕我不听话?”
司徒黑海嗯了一声。
沈长宁取出藏于袖子里的荷包,“不杀她可以,你把这个药丸让她吃掉。药丸只会令人失忆,不会伤害身体。这总可以吧?”
各退一步。
司徒黑海没有伸手,“第一个条件,回答我,你刚刚在干嘛。”
沈长宁:“······”
三个条件,就浪费了一个。
但。
她还是老老实实回答了:“我刚刚在发呆,想着自己要是能变成一条鱼就好了,今晚喝了点酒,就胡思乱想了些。”
“第二个条件,我要和你成亲。”
此话一出。
沈长宁不带犹豫,立刻驳回,“那不行。我和海月已经成亲了。他是我的夫郎。”
司徒黑海显然猜到她的答案,没有多么伤心,“我知道,你可以有两个夫郎。”
沈长宁依旧拒绝。
她对于爱情没有丝毫的憧憬,更加不屑于那些埋头情爱的人。
人活着,干嘛非得纠结爱不爱的呢。
喜欢这件事太累赘。
她不屑于喜欢。
“换一个。”
司徒黑海抬头望月,“那你不许靠近海月。一辈子。”
既然得不到,那就都毁了。
沈长宁再次无语,原来印象中司徒黑海也不是个恋爱脑啊,怎么穿越过来,就遇到个恋爱脑的司徒黑海呢。
“你就不能换一个正常的条件吗?”
答案是不能。
司徒黑海清眸撇撇,“你不喜欢我,也不能喜欢别人,包括海月。”
沈长宁是真想把他脑子敲开,看看里面是不是冲水了怎么净说胡话,懒得搭理,“你没有想好,就以后再说。现在,你给我闭嘴。”
就算司徒黑海今晚不说。
心思敏锐的她,怎么会察觉不到呢,每次见到司徒黑海,司徒黑海眼里的爱意是越来越浓重的。就好像模糊的画质,随着见面频次的增多,是越发清晰。
被一个腹黑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