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道。
“遵命，陛下。”
俄顷。
司徒黑海满脸堆笑，进入寝殿。
下一刻，笑容僵住。
明明沈长宁已经被关在——
怎么会。
他瞥到角落的阿宁，心里一揪。
宝座之上。
半妖沈长宁冷眼望着他，记忆中司徒黑海就是个小小角色，能硬挺到现在，应该是和时空错乱有关系，估计是穿越的事情影响了故事线发展。对于司徒黑海，她不大感兴趣，也可以说是不怎么关心吧。
“你，喜欢她？”
半妖沈长宁对着他说完，眼光扫向角落的阿宁。
此时的阿宁是个哑巴。
司徒黑海坚定道：“是，我喜欢。”
半妖沈长宁又问道：“你知道她是谁吗？”
司徒黑海摇头，“她说，她是南夏先皇流落在外的私生女，是你的皇妹。”
这话，他是半信半疑。一半信服，是那张和沈长宁一模一样的脸。一半怀疑，是南夏皇族怎么会容许皇族血脉流落在外？
当然。
这些都不重要。
他在纠结，沈长宁是如何逃出来的。
一路上，都是自己的人，就连皇宫里他也安插了几名暗卫。不应该，他一点消息都收不到。
呜呜呜呜呜——
已经成为哑巴的阿宁，发出呜咽的声音。
司徒黑海的眸子变了变，居然破天荒心疼了。他握紧拳头，“你想如何？”
是杀了我，还是杀了我们？
给句痛快话吧。
胜者为王，败者寇。
要杀要剐随便了。
“你，带着她去北夏吧。”
什么，我没听错吧，不杀了我们斩草除根？
司徒黑海表示怀疑，眼前的女人怎么如此善良，要知道，善良在皇室可不是什么好词。
“条件，是什么？”
“保护好她。”
“好。”
司徒黑海走过去，弯腰一把抱起阿宁。阿宁很轻，抱起来就像抱着软枕般，舒舒服服。他只觉得心里痒痒的，越发搂紧阿宁。
“她的嗓子，是我弄哑的，不可逆，你就别白费心思治疗她的嗓子了。”
“多谢。”
“我把她变成哑巴，你怎么还谢我？”
“我俩对你做的事情就算你杀了我们都不为过，留我们一命，已经是大恩。我还是很谢谢你，愿意把她留给我。”
半妖长宁蹙眉，“你喜欢她什么？”
或者说，喜欢我什么？
这个问题她也是头一次问出口，毕竟之前是知道他的情谊，却不知道情谊从何而来。
司徒黑海顿住，想了想。
“阿宁指挥我做坏事的是，最酷。”
半妖沈长宁，“······”
挺无语的，就不该多嘴问。
意料之外却也是情理之中。像司徒黑海这么阴鸷偏执的人，喜欢人的道理也应该是不同寻常的。要是正常人，他也不太可能喜欢。或许，那时坏坏的自己，就恰好勾起他的兴趣。
就这样。
半妖沈长宁目送他们的离去。
憋了半天。
寝殿终于只剩下她一个人。
不用忍了。
她开始咳嗽，咳嗽中伴随血迹，眼瞅着病情越来越严重，她不得不加快步伐，赶在日出前，把十六岁的沈长宁接回来。
——【司徒黑海的府邸】——
半妖就是半妖。
她一个闪现直接跑到司徒黑海的府里，径直找到沈长宁。
明晃晃的刀，举到半空。
她一挥手，就处决了刺客。那刺客正是阿宁派出的死士，来司徒黑海的府里刺杀十六岁的沈长宁。也是凑巧，半妖沈长宁赶到的时候，救下了十六岁的沈长宁。
本来就没有什么力气。
扛起十六岁的沈长宁时，她明显吃力，咳嗽声加剧。
等到她带着十六岁的沈长宁重新回到皇宫时。
已经是后半夜。
那个时候，司徒黑海差不多也抱着阿宁回到府邸，匆匆收拾行李，准备重新回到北夏。
小轩窗。
凤凰屏风。
铜镜前。
半妖沈长宁时而发呆，时而叹息。
床榻上的十六岁沈长宁正呼呼大睡，心大就是好，一觉到天亮。
半妖沈长宁半晌起身，驻足观看良久，然后才回到兰苑。
天亮了。
刺眼的光照进来。
十六岁的沈长宁猛然醒来，才发现自己回到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