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官相护,你们弹劾了吗?”
“世家子弟欺男霸女,你们弹劾了吗?”
“兴庆侯府嫡女在主街纵马,将一稚童活生生踩断一条腿,却将跑去京畿衙门击鼓鸣冤的稚童父母残忍杀死,你们弹劾了吗?”
“礼部侍郎家嫡次子,垂涎一妇人美色,暗中派人将其丈夫勒死悬于房梁之上,做成其悬梁自缢的假象,你们弹劾了吗?”
“满朝文物,为了自己的那点小算盘,逼的天下学子,有才而无法入仕,迫使我大昭羸弱不堪,成为周边诸国的刀俎之肉,你们谁大义凛然的出来弹劾了?”
“如今为了一区区皇后之位,哪来的脸面敢大言炎炎,小言詹詹的说什么本将军出身低微?”
“本将军乃皇帝钦封的正一品,我不配,你们谁配?真真是无耻之尤。”
“当官不为民做主,反而盯着皇帝后宫的那点事儿,真他吗的有出息。”
“这就是我大昭的朝臣。”
“与文武百官面前,讥讽我正一品镇国将军出身低微,英雄不问出处,你特么的酸那个腊八蒜,就你能,你去边境打仗呀,你让天下百姓富裕到不再卖儿卖女啊。靠着全天下百姓的供奉,吃香喝辣的,转头说我出身低微?”
“简直良知泯灭,毫无为人的底限了。”
应栗栗说起来,犹如爆豆一般,霹雳扒拉的说的众人瞠目结舌。
尤其是那个御史,直接踉跄着后退,几乎都无法保持站立。
上首。
隆徽帝凑近儿子,道:“小七,你这未来媳妇,有点……”
容清璋给了老父亲一个安抚的眼神,“没事儿,儿臣有美貌。”
隆徽帝:“……”
呔,朕这个没出息的儿子。
居然想用美色逼的未来儿媳臣服。
说的口干舌燥,准备去找水喝。
六殿下递上来。
应栗栗露齿一笑,“多谢殿下。”
六殿下:“……”
别谢我,我怕了你了。
这也太能说了。
幸好说的是别人,听起来特别过瘾。
“有一说一……”
应栗栗张嘴。
众人之恨不得上前把她的嘴巴堵住。
“现在陛下仁厚,轻易不会对你们赶尽杀绝,你们应该庆幸。”
“一旦官逼民反,到了压无可压的地步,你们所有人面临的结局可曾想到?”
“别说为官这么多年,仍旧没有半分政治敏感度。”
“换做是我,被官府逼迫的无法生存,到了触底反弹的那一刻,你们在场所有为官做宰的,一个都别想活。”
“诸位,做人留一线,这一线不是给别人,而是留给你们的。”
“钱是捞不完的,而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使命。”
“你们都为子孙做完了,让他们做什么?人自身立不住,再多的金钱也无用,终究会散入漫天的。”
“我一直觉得,真正的世家名门,是不可能教养出纨绔混账子弟的。”
“他们都是饱学之士,怎会不会子孙后代考虑呢。”
“想来还是我太天真了,还真有。”
“这目光是有多短浅呐。”
“顾家是真的令我刮目相看,延续数百年甚至近千年的顶级门阀,在这一代,至少没有出过一个纨绔子弟。可惜权欲之心太重。”
顾元亭和顾略父子看过来。
应栗栗视线对上他们两人。
笑的很是疏阔。
“权欲心太重不见得是坏事,只要用这份大权为大昭繁荣而努力,为百姓幸福安康而奋斗,地位越高,能做的便越多。”
“曾经有个国家,名为大宋。”
“也被人成为弱宋,他是真的很弱。”
“因开国先祖的杯酒释兵权,导致后来重文轻武,导致兵不识将,逢站必败。”
“但是宋朝有分外富有,到底有多富呢?可以从他们给番邦进贡来说。”
应栗栗嘚吧嘚的说个没完。
当听到每年的进贡,只抵得上一个县一个月的收入,有户部官员开始在心里疯狂的打算盘。
越打越心惊。
这是真真的富到流油啊。
之后应栗栗聊到了宋仁宗和包拯,这对赫赫有名的君臣双向奔赴的典范。
眼瞅着话题越聊越歪。
从刚开始的谴责,到后来的说史。
帝王父子俩听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
“皎皎,继续……”
容清璋趁着她喝水的功夫,催促。
应栗栗抬头,一记眼刀……
“哦!”
人在屋檐下。
好好地一场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