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裴诃带走了。
她在隔壁房间住下。
另一边在找她的人已经急疯了——春渡看到师傅的画相,出门四处找寻裴诃。谢恒虽不至于明目张胆地去找,但也派了所有手下出去,自己在家中踱步。
他来到大宛后,就没一日睡得安生。
没在家里看到李水徵,许是也出门了,谢恒不管他,想着朱禅怎么忽然要找裴诃,因为唐贞下落不明的事?
但不至于将两个不相关的人扯到一起,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吗?
很快,一个手下回来,告知他今日裴诃身上发生的事。
谢恒面色阴沉,站在木桌前盯着那打包回来的羊肉烧卖——和朱禅同时出现在一家羊肉店啊。
又是春渡,又是裴昭!
他迁怒于这两位。
尝尽焦急的火炙烤,夺门而出,亲自去寻那丢了的谢夫人。
*
李水徵知道裴诃与包打听认识,出事后第一时间来到棺材店,想着对方或许会在那儿,却见大门紧闭,里边的伙计匆忙出门,满脸焦急。
她不在里面?李水徵站在对面观摩一会,确定后转而跟在城门兵身后,打探到一些消息——
西街那边发现了一个行迹古怪的女子,又去了那里。
自是没找到人,但李某在附近四处寻找可藏身的地方,最后停在一处。
看到双蝶绣罗裙,闻到胭脂水粉味,听到风花雪月声——
“公子这是?”
门口接客的妈妈许是被今夜的官差吓到,谨慎询问。
“开一间上房,不要人伺候。”
李水徵没在她身上浪费一点时间,大步踏进。
视那些扑上来的狂蜂浪蝶于无物。
他很少这般失礼,不管真实性情如何,但在外人面前,李水徵固执地守着那层文雅的皮相。
可惜这晚有点绷不住。
才和谢兄定好计划,打算从朱禅和伯胥的过去下手,让青虎营怀疑起伯胥将军的死,让青虎营与守城兵们起冲突——原以为会进行得顺利,不想会牵连到裴姑娘。
李水徵一颗玲珑心,不难猜出朱禅今夜此举为何。
裴姑娘盗用了唐贞的身份进城,朱禅该是察觉到这一点,又因最近城里接连发生的祸事,以为裴姑娘和纵火、杀士兵有关,要将她拿下。
李水徵上了妓院的二楼,路过一间间厢房,听着里面的声,发现最左边的两间房没有动静。
便推门,堂而皇之地走了进去。
“所以说我讨厌男人,”一把匕首在下一刻扎进旁边木门。
有人坐在床上直视他,“怎么那么巧,你也来这儿。”
是奕妁。
李水徵:“抱歉,失礼了。”
转身便要走——可奕妁今夜既被故人弄得心烦意乱,又莫名被人扰了清净,一肚子火,怎会善罢甘休?
捡起身边的笛子就吹起来。
诡异的苗疆蛊毒,噬人心,吃人肉。奕妁即便不近他身,也能让李水徵吃苦头。
楼下琵琶声起!
李水徵果断出剑,一剑扫开潮水般袭来的虫子,接着看到紫色的浓雾,被笼罩其中,有人藏在外头,手里同样握着剑,劈开中间碍眼的木桌。
凌厉的剑风直击而来!
“苗疆不入流的玩意儿,”李水徵面色一沉,侧身避开!
与此同时,弈妁的下一剑也到了。
李水徵身处浓雾之中,目不能视,仅能靠直觉抵御,而奕妁的剑非常快,带着铮铮杀意,每一剑都直击命门!
楼下琵琶声急促得让人喘不过气。
李水徵挡住了奕妁的每一道剑式,但也不能作出反击。
屏息去探听外面动静,然而那浓雾似乎隔断了所有声息,根本不能探知其方位!
“你是谢恒那狗东西的朋友,”奕姐脸色阴沉,道出她找他麻烦的原因。
“一个死缠烂打就算了,现在他身边的烂人还要追过来!”
李水徵右手一转,往剑身注入大量内力,在奕妁攻过来的那刻反手一剑!刺向她的侧腰——
可奕姐怎会落败,李水徵那一剑是刺中了她,可当着李水徵的面,半边身子没入浓雾里的人居然消失。
“年纪轻轻,还想对我动手。下辈子吧——”
唢呐声起。
真正的奕妁出现在李水徵背后,手中匕首毫不犹豫刺向他后颈!
“可惜你不是谢恒,如果今夜来的人是他......”
“是我又会如何,”这一刻,身后居然传来一声。
异变再次发生——奕妁不可置信地回头,与此同时,谢恒和李水徵的刀剑便也到了!
一前一后,根本不用商量。李水徵虽等同盲人,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