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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8 章(1 / 3)

一墙之隔,谢府。

陈匪照也从谢恒那儿知道了包打听的事。

“这人是故意接近的你。”

“嗯。”

“你还和他相交?”

“我们认识快八年了,他人很好。”

“所以你一点都不介意他一开始是居心不良,”谢恒的脸色从这一刻发生变化。

阴郁、隐忍。看得陈匪照心里一跳,“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什么你不知道吗?别人做的事可以被原谅,为什么我不能?况且我没有做过一件对不起你的事!”

“我接受不了的是你杀了很多人。”

陈匪照说完便后悔了——她同样也害死了很多人,即便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

当真是夫妻。

谢恒笑了,“朋友可以被原谅,但和你说好了要白头到老的人,却能毫不犹豫丢掉?”

“你怎么舍得?”

他手一用力,陈匪照的后背撞在门上。

这时听到噼里啪啦的声音,竟是外头下起雨来,雨点敲打在房顶上,垂铃乱作。

“之前你分明说自己没有和谢致私下接触过,但如今呢?还有多少个我不知道的人和你接触过?谢致、李水徵....春渡?”

明明是质问,但谢恒的声音却是软的,眼神幽怨。

“春渡是我徒弟,”陈匪照斥道,“别装的像怨妇一样。”

“你不要我了,我可不得像个怨妇?”他笑起来,“你不能抛下我。”

“.....你今天很不对劲。”

两人纠缠这些年,对方从不在她面前表现出脆弱的样子。

她皱起眉来。

他却仍冥顽不灵,“谢致怎么也....”

“没有!谢恒你说这种话会不会太过分了?”她愠怒,瞥见他把手一伸,两人身旁的一扇门被推开——滂沱大雨,雨声骤然变大。

猖狂的风吹来,夹杂着水汽,湿了二人缠在一起的衣裳。

谢恒低头伏在她肩上,夹在她背上的手往下落,到她腰上,“陈匪照,你不能抛下我......”

这会儿是八月,天还很热,穿的衣裳十分薄,两人贴到一起,热烘烘的身子,红了脸的却是谢恒。陈匪照听着他那温声软语,心尖一颤,实在觉得不对劲。

“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我一直都很难受。”

“我是认真的!”她以为他还在说别的。

谢恒便笑,“没发现我身体很烫?”

“我去找大夫,”陈匪照道。

“你不就是?陈大夫,我哪里都疼。”

他当真是用气音在说话,陈匪照抬起胳膊去推开他,他却不肯退让,眯着眼在她肩上低声道,“好难受.......”

又去握住她雪白的胳膊,陈匪照的体温可比他要低多了,今日又穿红色,鲜艳夺目。

谢恒忍不住动动手指,反复摸她。

手上带着练刀留下的老茧,也不管她会不会疼。

“别碰我,”陈匪照甩开他,但犹豫片刻,去探他脉相。

“没什么异常,是受了风寒还是....你体内的母蛊又发作了?”

“是啊,”他这才抬眼,“日夜灼心烧肺,陈匪照,我还剩两个月的命。”

“那你还不快把它解了?”

“解了,你就会跑啊,这点你我不都心知肚明吗。”

他抱住她,声音又轻又软。很是反常,但实在无可奈何。

“我认输了,好不好?权势和钱财我都不要了。陈匪照.....这次是说真的......只要你回来,我就彻底舍了谢家,你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可以吗?”

“不要谢致不要李水徵,你......只能要我一个。”

*

直至月上柳梢头,陈匪照才从府中出来,来到踏月楼。

——她白日和奕妁约好了,之后在这儿碰面。

茶楼里很冷清,陈匪照走上二楼,见到门窗大开,有两人东倒西歪地坐在长椅上,杯酒解怨。

“小大夫你终于来了!原来这老头的真名叫....陈阿娇!”

奕姐一拍木桌,轰然起身,身上银饰碰撞。

她指向对面的包打听。

“你才陈阿娇,我是....我是.....”包打听歪倒在桌上,边上有个酒壶,酒水滴沥地洒了一桌。

“怎么喝这么多,”陈匪照走过去,“你不是叫王知娇吗?”

奕妁吃惊,“原来小大夫你知道?他、他还是王家的人,那三大家族之一!”

“嗯,谢恒和我说了。”

视线落到包打听身上,对方似是心虚,瞟见她神色平和,才敢长舒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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