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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0 章(1 / 3)

深山里,钟鸣声回荡。

南阳附近有好几座寺庙,其中平兰寺是最小的一座,虽有些破烂,但据说在里面求姻缘,是最灵验的。

陈匪照今日是第二次过来,和先前那次一样,很不情愿。走了一半不到的石阶,便道,“你求姻缘,拉着我一起上来干什么?”

“你说我为什么要姻缘,”谢恒走得比她快些,头也不回。

陈匪照自是能猜到缘由,没回答。两人登上四十九层石阶,终于来到平兰寺前。

阔别三年多,这里没什么变化,依旧是香火鼎盛。

陈匪照纯粹是被谢恒硬拉过来,心里对红尘没什么渴求,一路跟在他身边,他去哪就去哪。

而这温顺安静的模样不知是不是取悦了谢恒,微微翘起唇角,拉着她来到一个和尚面前,“师傅,我想求个姻缘符。”

“施主请去主殿,”对方看向一处。

于是两人便又走向那里。今日阳光很足,主殿前排了很长的队伍,似乎都是为了那姻缘符而来。陈匪照和谢恒甚至没能登上主殿的石阶,在前面空旷的地方排起队来。

用手挡住阳光,陈匪照眯眼看向上方——大雄宝殿几扇门都大开,前面有个一人高的炉鼎,人们背对着佛祖而面朝外面,鞠躬上香。

好容易到了他们,脱掉鞋子走进殿内,旁边有个小木桌,站着一位粗布麻衣的和尚。

“师傅,”谢恒走上前,发觉那和尚是个瞎子。

他刚写好名字,说要一个姻缘符,瞎和尚却给出两个,“这位姑娘不要吗?”

陈匪照先前并没出声,见他注意到自己后,吃了一惊,摇头道,“我不用。”

“好,”那和尚也不多问,将一个姻缘符递给了谢恒。

谢恒握着它,望向了几丈外的金身大佛。

要朝拜吗?他无人可觉地皱了下眉,心里犹疑。

若佛祖能解了他的惑,倒是也能一拜。

他驻留在原地,长久地望着那尊佛像。陈匪照想起对方并不信佛,但这会儿却见他若有所思。

“我在想,要不要向佛祖求一个愿。”谢恒道,“人生苦短,我想爱一个人,和她在一起。”

“你没有在爱我,”陈匪照罕见的回答,“你爱我的话,就不会把活生生的人烧死,更不会在被我撞见后,去找我的病人麻烦,只因他们家也在那附近。”

“我已经在改了!”

“可我也累了......不想再和别人有情爱上的瓜葛......”

陈匪照自幼和母亲一同生活,她曾疑惑过自己为何会没有父亲,但又觉得主动问起,对母亲来说未必是个好的回忆,因而没去问她,时间一久,便也释怀了。

这好像导致了她从不知道婚姻,是什么样子。

身边的朋友也都独善其身,陈匪照偶尔去病人家中,看到一些夫妻的相处——被生活熬干了所有情份,说是两人之间只剩下亲缘,可亲缘怎么能算作是情呢?

人生苦短,该纵情欢爱,陈匪照爱过了,知道和谢恒不合适,便想斩了这份情。

故而在失忆后并不纠结于前尘,反倒觉得无事一身轻,该逍遥自在去。

可惜前尘未断,芙蓉那事她着实有很大的责任。只好逼着自己去大宛,去找谢致,希望能挽回一些局面。

“我不想再说谢家那会儿的事,失忆后和你重逢,对你来说许是个机会。可为何、为何你还是冥顽不灵,还是哄骗我?先前说是放弃谢家了,但明明你和李水徵还有着书信联系,不放过一点上位的可能。”

“我在和你成亲后,因为你家人不喜欢我当大夫,放弃了这件事。可我读了那么多年书,吃了那么多苦,只因为和你在一起,便放弃了学医。如今想起来,太傻了。”

“你有你要做的事,你可以挣银子,在外与人交际,可我却像个笼中鸟似的整日待在府里,给长辈们斟茶倒水,说一些虚情假意的话。我被他们嘲笑在乡野长大,不懂礼节,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就是嫁的你这样.....”

这样的高门子弟。

陈匪照觉得可笑,她想,爱好像是一种冲动。

她和他相爱,许下恩爱两不疑的承诺,才知道原来爱是个裹着蜜糖的陷阱。她摔下去,尝到甜蜜的同时也跌得浑身是伤。

“所有让你不如意的地方,我都会改,”谢恒迫切道,“我这次当真放弃谢家了,你要知道炼造阿芙蓉的地方,我不也要带你去了?我或许曾让你失望,但陈匪照,我会改....”

他心急如焚,说得很快。

“或许我们只是不合适,”陈匪照叹。“我们家世背景相差很多,如果我家也是高门大户,或许能理解你的举措,而不是.......与你互相折磨。”

“没有折磨!”谢恒提高音量,攥紧她的手,“你怎么就不明白,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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