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封离这样一个大国师出现在了子虎与正龙前,两人即使心里有疑惑那也是不敢造次前去询问的。
两人面对国师时态度的转变,坐在轿子里的易夙游明显感受到了脚程的加快,此举让易夙游略微感慨。
果然有实权的话语权都不一样了。
易夙游对此还挺乐见其成的,有人乐意出头,虽不清楚目的,但是现在怎么说自己也沾了光。
进了宫门,轿子是不允许进去的。
有了封离的带路,一路上都是别人的行礼,几乎没人对易夙游投来注视礼。
想也明白了,沧海历来对于国师是毕恭毕敬的。寻常人见到封离一般都是低头的,也省去了易夙游许多麻烦。
易夙游光明正大地打量着这沧海皇宫。果然是沿海大国,四周高大巍峨的宫墙似列阵,森严凝重。内部视野开阔,一眼过去,可窥见无数错落有致的宫殿。此时夕阳渐斜,给这些粉墙黛瓦的宫殿添上了神秘浓重的色彩。
子虎对于易夙游这种打量着宫殿的行径,当真觉得这永乐郡王果然是乡野长大,没见过此等场景,又看了眼封离,觉得国师对于这个挂名永乐郡王当真是十分包容。
易夙游也不是没感受到子虎的态度,并没有将此放在心上。
越是往深处走,戒备等级就越是森严。
没多久,一个身着深蓝女官服饰的人迎面而来,身后还跟着两个下人。
她走至封离面前,行了个礼便道:“国师大人,我等已在此恭候已久。”
见封离对那女官说道:“如此,便有劳冯大人带路了。”
那女官连说着不敢当,恭敬地引着封离。
被当成空气的易夙游见怪不怪,要是此刻有人主动招呼她,她还觉得神奇呢,就比如说前面的国师大人。
一路沉默前行,行至一座恢弘的宫殿前,易夙游见那气势雄浑的建筑高处,鎏金的三个大字长春殿映入眼帘,其笔势走势游龙惊蛇,眼见锋芒毕露却在笔势尾处藏尽光芒。
那冯女官在门不远处告知了一声殿前的侍从,于是便听到肃穆的女官声音宣进殿的声音。
封离在前回了易夙游一个安抚的眼神,浅浅的琥珀色光泽微微闪动。易夙游倒是无所谓地轻耸了耸肩。这个印象分恐怕是早就没有了,她倒不在乎这些。
有模有样地垂首进殿,大殿内燃着檀香,不似殿外春寒湿气重。氤氲的气息在殿内升腾,大殿内安静地可闻人呼吸声。
易夙游虽垂首但也感受到了几道目光追随着她,依旧是神色淡然当作没看见。
眼见国师走上前参见皇上,易夙游也跟随上去。正欲行礼,没想到一双保养相当好的手搀扶住了她,易夙游没办法只得抬头。
眼前的是一个男子,身着一身素雅,手腕间上等的碧绿镯子色泽及其纯粹。整个人看得出其年事已高,岁月在他发鬓角添了几道痕迹,眼角也有几道纹,如此年纪,眉眼中的威严却是不容忽视。
“是游儿吧,好孩子,让祖父好生看看你。”只听得此人和蔼的声音,易夙游见他眼角逐渐染上红晕,有点愣神。
他看着易夙游抬起的眉眼,又见她沉默间默默地看着他,那陌生的目光让他一阵不忍。易夙游见他不一会儿忍不住一般泪水在眼里打转。
“刚说好不会这么哭,这会儿还是哭了。让朕好生心疼!”一道威严苍老的女声在不远处响起,易夙游眼见那个身着明黄衣服绣朝凤日月与山川湖水的女人慢慢走了过来搀住眼前这男子,好生劝着。
易夙游见此人近了,只得想行礼,奈何眼前的男子硬是没让她跪下,无奈,易夙游只得看着他的手腕发呆。
“游儿,你这孩子见着了祖父祖母也不喊下。”那个女子一道责怪的声音,但也听得出并没有真的责怪,反而让人觉得是对着小一辈的宠溺。
这中年威严的女子想必是景帝了,这个想必就是沧穹的父亲萧正君了。
“祖父祖母好。”易夙游只得喊了一句,也无多大的表情变化。想让易夙游做出那等抱头痛哭的表情,易夙游想了想,觉得那场景估计是天方夜谭。
“哎,好孩子啊。祖父今日想好生看看你,这头发,游儿。”萧正君好歹也听易夙游喊了他,从情绪中慢慢调整过来,看见易夙游那头短发又开始欲哭起来。
易夙游只听得萧正君顿了顿说道:“都道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如今穹儿也不知去向,现在游儿断了发是打算真老死不相见父母了吗?”说完似是承受不住这般打击,萧正君连连咳了起来。
“......”易夙游当然不会告诉他自己嫌麻烦一刀断了。
看着面无表情的易夙游,萧正君只当自己是说中了她的心思。
“这孩子!穹儿和他那妻主莫不是人走了,还留着孩子独自受罪。”景帝见萧正君这般样子,只得说着话先安抚住萧正君。
接着易夙游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