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子!我要早知道你上门说的是黔州威远县的亲,我都不让你进门的!我家姑娘和蛇犯冲你看不出来吗?”
“哎呦我的赵娘子,犯冲的那是属相,常家老三属马的,一表人才,你要是没把姑娘嫁给他,以后一准儿要埋怨我!”王婆子为了那三钱银子,愣是连威远县的亲都敢说。
威远县以前就是黔州城下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县城,直到几个月前那出了蛇祸的传闻,要只是传闻就罢了,约莫两个月之前,威远县突然从地里冒出数千条黑蛇,个头虽都不大,但是这么一大群蛇成群结队的把威远县“犁”了一遍,见过的人都说当时场面就像大水淹了整片地,只不过是泛着黑光的蛇潮。
威远县的居民,除了当时不巧在外头的,其他人都活着。但消息一传十十传百,附近的村镇都在传,是威远县不敬蛇惹怒了女娲娘娘,才降下灵蛇潮略施惩戒。
别人还好说,只是急坏了正在给儿子说亲的常娘子。
“嘘,昨天我就是在这见着她的!你们消停点,别把人吓跑了!”常三蹲在一丛灌木后头,煞有介事地要两个兄弟安静。
胡大壮看他一本正经就觉得离谱:“我说常三儿,这破地方本来就没人烟。两个月前那事儿以后,咱们整个县都冷清了,哪来的小娘子?”
“你还真把他说的话当真啊,我看就是他妈催得紧了,他急着领个媳妇回家,急出疯来了!”王二狗一边嗤笑一边拍了拍胡大壮,叫他别当真。
“你们懂什么?虽然我只看到了个背影,但是那绝对是个绝色美人!她头发到这!”常三蹲在地上,手绕在身后比量着腰下两寸,急吼吼的想让他们相信自己。
“哈哈哈常三儿,你现在倒像个娘们!还到这,我……我去,还真到这!”胡大壮看着前头小溪边突然出现的背影,那人并不绾发,任一头青丝被风吹着,乖顺地搭在背上。发梢正在腰下两寸处!
三人并排蹲着,都不自觉地屏息。溪边那人轻巧蹲下,浣洗着什么东西,白麻混布的裙子蹭到地上,都让人觉得心疼——脏了她清俊的背影。
他们可从没这么心疼过自家老娘和妹子。
“我、说、有、吧!”常三用嘴型无声说出四个字,一脸得意!
胡大壮当时就不服了,你发现的又不能说就是你的,他胡腾一下从树后站起来!
“小娘子!”他嗓门大,声音一出来,溪边那抹倩影手上的动作就停了,人还蹲在那,可能是吓坏了。
常三怕人被他们吓跑,赶紧站起来解释:“姑娘你别怕,我们不是坏人,是昨天……”
话说到一半,溪边人突然站起来,一转身,便吓得树后三人拔腿往回跑。
边跑边喊着:“有妖怪!”、“蛇!蛇妖!”、“娘!救我!”
更不用说一路淋漓的可疑水迹。
只见溪边这人的白裙正面是满目的血污,有浓的发黑的、也有鲜艳的新红。而她的脸,或者说她的头,真个是一个巨大的蛇头!
蛇头上还真生出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
“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玩!实在好玩!”蛇头人捧腹大笑,一张怪脸上的笑意让她看上去更为阴鸷。
“回来吧!”不远处一个沉静的女声说出这三个字时,蛇头人凭空消失了。江迎手里多出一柄透明长剑。
江迎站在刚才三个男人蹲守的树后,看着一地凌乱的脚印,责备到:“就算我们准备离开这了,也不该留下这种传闻,万一被有心人听去,还是能找到我的。”
“我喜欢你不把别人当傻子,但是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心事不必这么重了吧?”腾霜还在回味自己刚才的恶作剧,原来人族笑的时候,真的会肚子痛,好神奇!
“行了,师傅在等我们,妖气今天就可以凝聚,明天开始我就不是江盈盈了。”江迎往回走着,想到马上就可以摆脱江盈盈的身份做一个逍遥散修,她的心情无比舒畅,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两个月前的夜里,她从蛇蛋里破壳而出时,就看到师傅的脸。
两个人之间有片刻的安静,庄海平的脸上有欣慰和释然。
那一刻,她动物本能地对这个人产生了亲近之感。但是她还记得自己是谁、自己经历过什么,所以很快,她便率先开口——
“师傅。”
她记得很清楚,那时庄海平的眼角抽了一下,忍俊不禁起来。
“哈哈哈,真不愧是我徒弟,置之死地而后生还记得我这个师傅!”
然后庄海凭为她披上衣衫,她才意识到自己赤身裸体。在蛋壳底部她还发现了她的黄龙玉纳戒、鸱鸟尾羽和腾霜剑。看来认主的法器就是靠谱,这都能跟进来。
此后两个月,她一直躲在这个洞里恢复修为。她的身体变化了,江迎自己和双海平都能意识到——
更修长、更柔韧的肢体,更细长冷冽的眉眼只是外在。她看得清楚,她的丹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