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挤在一起。
她们才刚见识过厂房的水牢,水蛇、水蛭、水耗子……光是想想就觉得后背发凉,天晓得靳昆会不会又安排了什么恶趣味的惊吓。
见大家都不说话,明夏无所顾忌地走在姐妹们的前面,语气淡然:“准备好了。”
来都来了,想跑那是不可能的。
与其等着靳昆吩咐人把她们强推进去,还不如自己主动走。
五楼似乎刚装修过不久,地上能看到不少洒落的油漆点,电线头、扫把随意地丢在角落,哪怕关着门也挡不住里面浓烈的甲醛味。
啪嗒。
房门被打开的瞬间,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和她们想象得不同,房间里没有什么残酷的刑具,也没有丑陋有毒的动物,下午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洒了一地,中间那只茶几上放着的一捧向日葵,是独属于家特有的温暖。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四十平米的房间被布置得很温馨:
进门的鞋柜上放置着几双女士的鞋,墙角的化妆柜上除了各式各样的化妆品外,还有两只毛绒玩具。
电视机、洗衣机、电脑……尽管款式有些老,还有些破旧,但是家里该有的电器应有尽有,冰箱上甚至还有几张泛黄的儿童贴纸。
用来睡觉的床是一张榻榻米,粉红色的床单和被子,枕头旁边有不少女生用的小物件,在走近时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水味。
又是中刀、又是受罚,大家这一路受了不少的惊吓,倏地来到这样舒适的环境,反而有点无所适从了。
“真的吗?这里真是给我们用的?”
“昆哥,我们,我们真的能住在这儿?!”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们也得跟那些人一样住厂房呢!”
靳昆点上一根烟,随意靠在门框上,一副“看看朕为你们打下的江山”的嘴脸,幽幽道:“怎么样,我没骗你们吧?”
见女人们一个个点头如捣蒜,满脸感激地看着自己,靳昆又得意地哼笑了一声。
明夏在屋里走了一圈,停在了那扇玻璃窗前,警惕地对系统问道:【这房间是不是有什么古怪?】
她可不信靳昆会有这么好心。
捕猎者把猎物带回家是用来吃的,才不会像养崽那样好好照顾着。
【房间里一共有六个针孔摄像头、三个窃听器、两个红外摄像头,电器都是摆设,没有通电。】
话说到一半,系统的声音陡然切换成了一个温柔的女声:【根据房间里的痕迹分析,化妆台应该有不下五个人使用过,鞋柜上鞋子的号码分别有三个,还有床铺上的痕迹,唇膏、口水……等等,怎么还有男人的□□?还不止一个人?!】
果然,这里不过是个系着蝴蝶结的陷阱而已。
不止是明夏,赵冬梅很快也发现了房间的异常。
被骗来的女孩子大多没怎么经历过生活的打磨,并不觉得这里有什么奇怪。可独自拉扯着女儿长大的赵冬梅不同,母亲的直觉告诉她,这里并不是什么“家”。
“昆哥,我们是要干点什么工作?”赵冬梅问道。
靳昆吐出一口烟,随意地回道:“大概就是聊天、哄大哥之类的,跟你们当网络主播的内容差不多,等凯哥回来会跟你们细说。”
靳昆只负责带人回来,工作内容并不是他负责,所以他也不是很清楚。
从走进厂区的那一刻,凯哥这个名字就被提起过无数次。看样子,这位凯哥大概就是这片厂区的龙头老大。
出来后,大家又去其他的房间参观了一圈。每个房间里的摆设差不多,就连墙纸都用了同样的颜色。
“啊!”
推开走廊尽头的那扇门,女人被里面的画面吓得不轻。
猛地把门重新关上,脸颊很快泛起了两片难为情的绯红。
“怎么了?”
靳昆走到门前,隔着门听到了里面野鸳鸯接连不断的叫喊。
里面不止两个人,有好多个,其中那个女声他再熟悉不过了。
靳昆心知肚明地哼笑了一声,示意其他人走开:“是亚莉,她今天休息,就让她玩吧。”
明夏:……
她总算知道床上那些污渍是怎么来的了。
“欢迎各位来到麦光!”
大家转身正要走时,楼梯那边来了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他热情地展开双臂,嘴里叼着一根雪茄,卷曲的头发不知道抹了多少发胶,看着和他的笑容一样油腻。
看他那拽得二五八万的步伐,应该就是靳昆口中的凯哥了。
他长得不丑不帅,个子不高不低,属于扔到人堆里就找不到的类型。唯独那一双眼睛,看得人浑身不舒服,哪怕笑得再灿烂,眸子里都透着迫人的寒气。
【天庭高而狭,地阁狭而长,颧骨过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