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向她所处的位置靠近,耳边传来越来越响的‘轰隆隆’声。
她带着疑惑伸出手,拨开了眼前的浓雾,这才看清那‘轰隆隆’的向她快速靠近的,原来是一个足足有5层楼那么高的红色球体,球身似乎还带着些纹路。
程程立刻转身,没有方向的逃了起来。
跑了很久,力气一点一点的在被耗尽,程程稍稍回头,却发现那东西依旧紧追着她不放。她顾不上调整呼吸,赶紧直起身子继续跑起来。
半梦半醒间,一阵来电铃声将程程唤醒。
程程摸索着抓过手机,一看时间,2点半,凌晨。
这个时间给她打电话的,只有江楚尔了。程程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按下了接听键:“喂,怎么了?”
“宝贝,你终于接电话啦~我好想你啊,你在干什么呢?哈哈哈别告诉我,我知道我知道,你是不是也在想我啊~”
程程把手机拿开了些,离耳朵远一点:“你是不是又喝醉了?”
“什么呀,我才没醉呢,对了,我跟你说啊,我刚才见到一个人,长得像唐老鸭似的,你说逗不逗,真的是一模一样,哈哈哈哈哈”
“。。。。。。”
当江楚尔看到唐老鸭的时候,意味着她已经醉的不轻了。有的时候,太了解一个人也是一种负累。
“你在哪呢?”
“嗳,你干嘛抢我手机!” 江楚尔在电话那头叫起来。
“好好坐着好吗大小姐,” 语气有些无奈,但嗓音好听的男性对电话这头说:“你好,江楚尔在‘一夕’这,你看你方便来接一下她吗?她嚷着要见你。”
“好的,我这就过去。”
程程揉揉还昏昏涨涨的脑袋,拨通另一个电话。
打了第二次对方才接起来,声音听上去闷闷的,也是刚从睡梦里被吵醒的样子:“喂?程程?”
“喂,江楚尔喝醉了,现在在‘一夕’。”
“我知道了,” 苏盶打起精神:“我现在去接她。”
“我也准备出门了,一会儿在那儿见。”
“我去就行了,你休息吧。”
程程套上毛袜,她倒是想休息,但是谁让她在11年前,就和这位凌晨2点半喝醉在酒吧的女人成了朋友呢?
“她嚷着要见我,我不过去恐怕不肯回家,还是去一趟吧。”
“那好,辛苦你了。” 苏盶有些抱歉。
程程愣了下,胸口有点堵:“没事。”
用手机叫了辆出租车,程程赶在再次睡着之前洗了把脸,随手拿起搭在椅子上的外套,顶着乱糟糟的头发便下了楼。
“你好,尾号1719是吗?”
“师傅好,是的。”
“是去东山路对吗?”
“对的。”
程程注意到司机师傅快速的上下打量了下她,顺着司机师傅的目光,程程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着装,没看出有什么异常。
“你定位的这个地方是个酒吧吧,这么晚了还过去啊。”
“嗯。”
程程反应过来,这一身乌漆墨黑的把她裹得严严实实的服装,在其他时候还算正常,但是去酒吧,反而显得‘不正常’了。
‘一夕’其实算是个清吧,店里虽然同样光线昏暗了些,但并没有震耳欲聋的音乐,也没有形形色色舞动不止的人群。
‘一夕’的老板宋予祯,也就是刚刚电话那头,好听嗓音的主人,是江楚尔邻居家的儿子,也是她童年里的‘别人家的小孩’。在江楚尔还在学习路上挣扎翻腾的时候,大她几岁的宋予祯已经考进了人人称道的top3大学的医学院。
医科毕业后,原本已经入职本市最好医院的肿瘤科的他,却放弃了旁人眼里的铁饭碗和大好前途,开了这家酒吧。
这里地理位置不错,酒类选择还算丰富,偶尔还会有爵士乐队现场演出,渐渐吸引了一批忠实顾客。当然了,身高1米83,长相俊朗且单身的男老板,也是一些女性顾客愿意光顾的理由。
女性顾客多了,男性顾客自然也会多起来。
雨还没完全停,下了车,程程支起外套上的帽子盖住头,小跑着进了‘一夕’的正门,熟门熟路的跟服务员小山打了声招呼,然后往里走,左转,再右转,最后停在了熟悉的卡座前。
“啊~你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