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变得疏远的。”西里斯眨了眨眼睛,和阿佳莎一起望着天花板,语气幽幽地道,“雷古勒斯只比我小了一岁,又都是男孩子,在小时候我们自然会有很多共同的话题。和我不同,雷古勒斯是早产儿,从小体弱多病,所以我母亲才会格外地偏爱他。”
“在进入霍格沃茨上学之前,我们两个一直都是彼此最要好的朋友,也是唯一的朋友。我们经常会一块玩一些稀奇古怪的游戏,他喜欢下巫师象棋和捉迷藏,而我却更喜欢爬到屋顶或是从别墅外面翻进窗户里。”说到这里,西里斯若有所思地顿了顿,阿佳莎看得出他的内心产生了些许犹豫,“因为只有我们两个人,所以捉迷藏的游戏规则一直十分简单——猜拳输了的那个人来当‘鬼’,需要在别墅的一楼大厅闭眼倒数一百秒,而躲藏的人则可以藏在别墅内的任意一个角落。我一直都没有告诉雷古勒斯,实际上每一次和他玩这个游戏,我都能够猜得出他躲在哪里——无非就是床底下、衣柜里、卧室的房门后这几个地方。”
“有一次,我一如既往地在猜拳上输给了他,可我却在那时萌生出了一个古怪的想法。在发现他就躲在我母亲卧室的衣柜里之后,我并没有像往常那样打开衣柜把他给揪出来,而是用一把锁锁住了衣柜的门。我这么做的理由其实很简单,也很可笑——仅仅是因为我认为这么做,很有趣。”
“我原本打算过半个小时之后就把锁解开,并把雷古勒斯放出来,却又在那之后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吸引了注意力,以至于完全将雷古勒斯的事情抛到了脑后……一直到傍晚,我的父母回到家中之后,才发现了在黑暗的衣柜里变得昏迷不醒的雷古勒斯。”
“小时候的雷古勒斯怕黑,更害怕一个人被关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他尝试过呼救,却没有得到我的回应,于是束手无策的他过于迫切地想要用魔法破开衣柜的木门,却导致了魔力的暴动——那次魔力暴动,差点将一向就体弱多病的他变成了哑炮。”
“我的母亲知道这件事后狠狠地扇了我一耳光,泪水流得满脸都是。从小到大,我还是第一次看她哭得那样狼狈。”西里斯最后淡淡地说,“她还恶狠狠地告诉我,她真希望我从来都没有出生在这个世界上……如果我真的从来都没有降生在这个世界上就好了。在那个时候,我觉得她是真的恨我。”
阿佳莎一言不发地盯着西里斯的侧颜,心中震惊的情绪远远多于同情。不知为什么,她忽的联想起了自己六年级时发生在斯内普和莱姆斯·卢平身上的那件荒唐事——毫无疑问,那件事的起因和发生在雷古勒斯的这件不幸的事情,是如出一辙的。她终于猛地意识到,原来一年前的西里斯·布莱克并不只是单纯地一时兴起,并不是真的没有意识到那件事情的危险性。恰恰相反的,正是由于这种危险性,那藏匿在他基因深处的残忍才会被激发出来。
阿佳莎感到自己的后背渗出了冷汗,全身止不住地发冷,但她还是装模作样地接话道:“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我们两个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或许会很有共同语言。”
可西里斯却略显愤懑地剜了她一眼,“你没有资格说这句话,阿佳莎。”
“为什么?”
“利用完我之后就把我当作一件垃圾一样丢弃在原地。”西里斯冷若冰霜的目光刺得阿佳莎的脸颊生生发痛,他冷笑了一声,就像是在自嘲那般,“明明是我冒着巨大的危险救了你,明明那个被丢下的人是我,而你却甚至连一句郑重的道谢都没有说。”
西里斯在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估计也没料到阿佳莎接下来竟然会做出一系列令他咋舌的事。
窗外的雷雨声愈演愈烈,阿佳莎再一次坐起了身子,西里斯也因此有些古怪地抬头看向了她。她像是在为自己打气似的深吸了一口气,接着稍稍弯下了腰贴近了西里斯的脸颊,一头海藻般浓密的金色长卷发散落到了他的身上,令他曝露出来的那部分肌肤开始轻微发痒。
就在阿佳莎的手臂准备伸入他的衬衫之下的时候,西里斯脑海中的理智终于占据了上风。
——打住。
他就像是一只受惊了的犬类那般做出了反抗,狠狠地用手推开了阿佳莎,而阿佳莎的后脑勺也因此重重地撞在了床板上,发出了“啪嗒”一声的清脆声响。
西里斯正在不停地喘着粗气,努力地调整着呼吸,而阿佳莎则是错愕不已地瞪了他一眼,尖声质问道:“你在做什么!”
“我还想问你想干什么!”西里斯的脸颊涨得通红,“你的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该死的,有的时候我是真的想掀开你的头盖骨,看看你的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意识到了什么的阿佳莎张了张嘴,她确信这绝对是自己出生以来最狼狈难堪的时刻。
“我没有什么可以报答你的,布莱克。”她磕磕巴巴地说,“而我也不想亏欠你什么。”
“见鬼,我说过了,我之所以帮你从来就不是为了——”
“没关系。”还没等他把话说完,阿佳莎就迫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