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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今天看到夏云生亲自来学校接赵宁延,她再难过,也只是逼自己抬头望天,忍着双眼的酸胀,生生把眼泪憋了回去。
她听过太多承诺。
夏云生以前忙生意,总跟她说等闲下来就带她去游乐园;等闲下来就亲自给她辅导功课;等闲下来就带她去旅游……
一开始她还会满怀期望,后来慢慢长大,听得多了,也就慢慢失望,再也不相信任何人的随口一说了。
她再长大点,夏云生干脆连敷衍都懒得敷衍。
她记得,小时候夏云生和章锦也很恩爱,彼此说过不少山盟海誓。
可最后还是闹得极为难堪,那么相爱过的两个人,连分开都不体面。
她对承诺的美好幻想,彻底止于父母离婚的那个晚上。
从那之后,章锦每次给她过生日,让她许愿,她也只是装模作样的在心里默数十秒,然后睁开眼睛,把蜡烛吹灭。
她不相信任何口头上的话。
承诺。
是这个世界上,最飘渺也最不靠谱的东西。
刚刚陈勉说,只要你需要,我就一直在的时候,她感动是有的,可也理智地告诉自己,这种话听听就算了。
可是。
她一回头,真的看到了他。
陈勉出现的那一刻,她憋了一天的眼泪,在这一瞬终于决堤。
她没有哭出声,可眼泪就是一个劲往下掉。
陈勉也没见过这种场面,只能手足无措地替她擦眼泪,一遍又一遍。
“夏樣,不哭了好不好?”
他这一哄,夏樣哭得更厉害了。
“哭吧。”陈勉手指轻轻从她脸上划过,沾了泪,“如果你想找人打一顿,发泄一下,我给你当沙袋。”
夏樣被他笨拙的哄人话术逗笑,只是哭得太久,鼻音很重,一边说还一边抽抽:“可是,我,打不过,你。”
“问题不大。”陈勉见她笑,也终于放松了些,“我不还手。”
陈勉很高,正常站着的时候,看人有点居高临下的意味。
从他给夏樣擦眼泪开始,就一直弓着背,使自己与她等高,声音也不自觉地放得比平时更低,“夏樣,请你看彩虹。”
说话间,陈勉双手搭上她的肩膀,轻轻转动,使她面向街道。
城市洒水车从远处驶来。
太阳光照下来,由洒水车喷洒的小水滴反射,形成了一道清晰的彩虹。
洒水车越来越近,因为车就在他们这一侧马路,水喷到人行道,淋在他们身上。
冰凉的触感滴滴点点落在肌肤上,夏樣看着陈勉,眼睛笑得似月弯弯。
洒水车的洒水面积大,开得又慢,他们就这样被淋了一分多钟。
陈勉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把腰微弯下来,夏樣视线和头都随着洒水车的远去而微微移动。
她不知道陈勉在看她,于是两人的目光猝不及防地相撞。
夏樣差点又一次,沦陷在他那双,很亮的眼睛里。
四目相对的那个瞬间,夏樣感受到自己的心脏快速跳动,像是快要冲破胸膛。
她慌乱着移开目光,顺势看到了洒水车上方的彩虹。
夏云生和章锦离婚后,她原本色彩缤纷的世界,慢慢变得灰白。
就在她对任何人任何事都不抱希望的时候,陈勉踩着她最爱听的half there,推开门,走进了她的世界。
成了她世界里的彩虹。
绚烂,闪光。
引人忍不住沉沦,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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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勉手上戴了表,抬手看了看:“乖学生,回去上课应该也来不及了。带你去吃点东西?”
“你怎么知道我饿了。”
陈勉懒懒地看她一眼:“走了这么久,中午就吃那么点,不饿才怪。”
被他这么一说,夏樣甚至还觉得有点晕。
太阳太毒,有点中暑,加上真的很饿了,夏樣有些站不稳。
正好旁边有一家肯德基:“陈勉,我们吃这个吧?”
陈勉轻嗯了声。
这个点店里没什么人,陈勉先找了个位置,扶夏樣过去坐下:“吃什么,我给你拿过来。”
“脆皮鸡,整只的那种。还想要紫薯球,可乐,大甜筒……再加份薯条吧。”
陈勉低笑:“看着挺瘦,吃得还挺多。”
陈勉很快把夏樣想吃的东西拿过来,他自己只点了个汉堡:“吃完带你去个地方。”
夏樣眼大肚子小,那只脆皮鸡她只吃了两个腿,剩下的全进了陈勉肚子里。
薯条也没吃几根,全给了他。
吃完出来,陈勉带着她穿过马路,到了对面的公交站。
他们运气还不错,没多大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