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僴被送回了兖王府,沈映雪为他扎针,给他开了药方,亲自煎药喂他服下。
古代医疗条件不好,即便是感染风寒也有可能死人,所以沈映雪比较谨慎,留在这里亲自照看,若是他有什么事,她还能及时处理。
不知不觉天快亮了,沈映雪困的不行,坐在床边昏昏欲睡,一不小心趴在床边睡着了。
阿术走了进来,看到沈映雪居然趴在李僴的床边睡着,他有点吃醋,轻手轻脚地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拍了拍沈映雪的肩膀,在她耳边说道:“沈道长,沈道长?”
听到耳边动静,沈映雪睁开眼,正好对上阿术的脸,她吓了一跳,轻轻拍了拍胸口,“有事吗?”
“你怎么在这睡着了,我带你去厢房。”
沈映雪看了一眼床上的李僴,阿伸手将他的被子掖好,又摸了一下他的额头,转头跟阿术说道:“不行,我得在这看着,他烧的很严重,等他退烧才行。”
“可是你会着凉的。”
“没事,我不会着凉。”沈映雪说:“这暖炉挺暖和的,你去睡一会儿吧,不用管我。”
阿术还想再劝他,可是见她坚决,于是只能点点头,“好吧。”
阿术离开后,小心地关上门。
沈映雪打了个哈欠,小声嘟囔,“李僴,遇到我算你幸运,我可是你的贵人,你得感恩。”
没过一会儿,沈映雪迷迷糊糊又趴在床边睡着了。
阿术偷偷打开了一条门瞧见,过了一会儿,他拿了一个厚毯子过来,小心地盖在沈映雪的身上,又将暖炉里的炭火加的更足。
*
天已经大亮,李僴嗓子传来一阵钝痛感,头脑晕沉,他缓缓地睁开眼,正欲开口叫人,余光却瞥到趴在床头的女人。
他从被子里抽出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
沈映雪被惊醒,微微皱起眉头,悠悠转醒。
李僴迅速将手抽回闭上眼睛。
沈映雪揉了揉眼睛,坐直身体,身上的毯子顺着后背滑落,她转头看到地上的毛毯,立刻拿了起来。
这是谁给她盖的?是阿术还是李僴?
可李僴发了高烧,应该不会起来给她盖毯子,估计是阿术。
沈映雪将毯子叠好放在一旁,坐在床边盯着床上的男人,见他还未醒,她轻轻摸了摸他的额头。
烧是退了不少,但是还有些热,应该再多喝两碗药。
“痛……”李僴突然皱起眉头,嘴里嘟囔出声。
沈映雪没听清,靠近他,“你说什么?”
李僴的眉头皱得更紧,“痛……”
“哪里痛?”沈映雪问道。
可是李僴没说,还是嘟囔着,“痛。”
沈映雪想,是不是他发烧引起的后遗症?还是说她给他扎针扎偏了?这可不是小事,一不小心就残废了。
沈映雪连忙掀开他身上的被子,“哪里痛?告诉我哪里痛。这里吗?”
沈映雪按着他的肩膀。
李僴没有回应。
她的手又往下按他的手臂,“这里痛吗?还是你的腿痛?”
李僴缓缓地抬起手伸出自己的食指,“痛。”
沈映雪的视线移到他的食指上,差点成了斗鸡眼。
李僴的手指上有一个小针眼,要是不是仔细看,都看不到,要是再晚点喊痛,这伤口就愈合了。
这是她昨晚给他扎针的时候扎出来的。
就这么一点点的针眼,还不如蚂蚁咬的,他居然喊痛。
“喂,你不用这么娇气吧,这么一点点小针眼里还嫌痛,我还没有更粗的针扎你呢。”沈映雪骂骂咧咧地拿起被子为他盖好,“我还真以为你哪痛呢,还以为给你扎偏了。”
李僴将手放下,有气无力地说:“你昨晚在这陪了本王一夜?”
“那是当然,要不然我怎么还在这。”
她又摸了摸他的额头,“我看你这烧也退得差不多,我就先走了,我一夜未回,娘该担心了。”
沈映雪刚转身要离开,手腕被李僴的大手握住,“等一下。”
“又怎么了?”
“本王还没好透呢,你就这么走了,万一我又病了怎么办?”
“病了你找大夫呀,还有宫里的御医,你放心吧,你死不了。”沈映雪挣脱了他的手。
可是李僴的大手又揪住了她的衣袖,“御医怎么比得了你呢?本王更相信你。”
沈映雪像含了蜜糖似的,眼神都变得甜了,嘴角的笑容扬了起来。
“哎呀,真是的,干嘛突然说这种话,那其实我也没那么厉害啦。”
这男人突然夸她,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行行行,我先不走,等你好了我再走。不过你得派人去深宅一趟,通知我聊娘,让她不用担心,只跟她一个人说,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