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春意渐浓,万物复苏,冬日的寒冷已经悄然褪去。
李辅国躺在躺椅上,婢女为他剥葡萄,一颗一颗喂到他嘴里。
李辅国一把握住婢女的小手亲了一口,摸了摸,他尖着嗓子色眯眯道:“哎哟,这小手真滑啊。”
婢女害羞道:“李总管真坏呀。”
可她心里在骂他这个死阉人,都被阉了还这么色。
他是个变态,没了那男人的本事,就经常折腾宫女,他位高权重,小宫女们也只是敢怒不敢言,若被他折腾死了,那尸体就只能裹一层布被抬出宫,说是身染恶疾,也没人追查。
“这日子过得可真快,这天是越来越暖和了。”李辅国慵懒地伸了个懒腰。
他又吃了颗葡萄转头,看向欧阳立。
“欧阳先生,所以你刚刚的意思是,陛下不准我再干涉刑部和大理寺的案子,是因为有人从中作梗?”
“是,李总管,的确是有人从中作梗,怕是以后要时常给您使绊子。”
“那李僴的确与我不对付,陛下让他管大理寺?呵!”李国福冷哼一声,“他能管出什么花来。”
欧阳立:“李总管,殿下虽年轻,可是他身后却有高人指点,不然如何解释,最近他推翻了您不少案子,看来这是冲着您啊。”
“高人?”李辅国微眯着眼睛,“是何高人呀?”
“是这样的。”欧阳立将沈映雪的事告诉了他。
“你说那小丫头片子是他的高人?”
“草民一开始也以为她是个丫头片子,不足为奇,可是近来据我观察,她的确不容小觑。她在长安开了个铺子,不少达官贵人都去找她占梦。”
李辅国笑了笑,“欧阳先生被一小女子压一头,是否心有不甘呀?”
欧阳立不卑不亢,“李总管,对方毕竟只是个小丫头,再加上那小丫头的确是聪明,有些本事,我也愿赌服输,只是我始终觉得那小丫头像是个邪祟,而且我夜观天象,掐指一算,她必然会影响到李总管。”
“这话如何说?”李辅国从躺椅坐起,脸色严肃。
“这事已经很明显了,陛下不准您再管案子,最近他是否也疏远了您呢?”
李辅国冷哼了一声,“你说的,我都知道,都怪那李僴和李砚!”
欧阳立,“可沈映雪是关键人物,在李僴身边为他出谋划策,不得不防。”
李辅国摸了摸下巴,“那小丫头片子,我也有所耳闻。是该找个时候会会她。”
*
欧阳立回到住处之后,发现徒弟面露难色。
见这小徒弟犹犹豫豫的样子,欧阳立问:“发生何事了?”
“师父,最近许多人都不来找您了,徒弟去打探,那些人都去了沈映雪那请她占梦,咱们这……”
欧阳立看着冷冷清清的四周,叹了一口气,“世人都喜新厌旧。”
“师父,要不我们换个地方吧,毕竟这天大地大,若我们一直留在长安……”
欧阳立皱起眉头,“休要胡说,我在长安这么多年,怎能草率离开?你放心好了,那丫头是得意不了多久的,她将有一大难,危及性命。”
“欧阳先生。”一男子手中捧着一盒子走了进来。
“沈二公子。”欧阳立起身迎接,“你来了。”
沈硕将盒子放在桌上,“欧阳先生,我来看你,顺便给你带些礼物。”
徒弟将盒子打开,里面装着满满的白银。
“实在是太客气了,来就来了,还带什么礼物呀。”
两人客套了几句之后,欧阳立将沈硕带到里面谈话。
门一关上,两个人立刻收起脸上的笑容,“沈二公子,最近沈映雪有何异常?”
沈硕冷冷地说:“她跟兖王走得近,占梦铺子也是红火,甚至有人叫她仙姑。”
“哼,仙姑。”欧阳立不屑,“分明只是一个会投机取巧的小丫头片子罢了。”
无论欧阳立怎么不屑,可他心里是妒忌,那丫头片子才十九岁,居然被那么多人追捧,而自己这儿却变得冷冷清清。
曾经他们可是叫他半仙,如今,真是一言难尽。
“是呀,不过这可是个难对付的小丫头片子,我娘也是栽在她手里,若不是她从中作梗,我娘就不会出事死在了牢里。”
想到这个,沈硕攥紧了拳头,他就是因为恨沈映雪,所以才和欧阳立联手,给他通风报信,毕竟沈映雪也住在沈宅,他多多少少能够打听出她在干什么。
欧阳立,“沈二公子,凡事都有个物极必反,老夫掐指一算,她必有大难,你且等着看好了。”
*
沈映雪坐在自己的店铺里,忙得不可开交,这排队的人一个接着一个。
她帮李僴破案的事儿,不知怎么了,居然被传出去了,于是许多人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