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都死定了。
“父皇。”李僴抬起头,目光带着几分狠意,“你让她入宫为你占梦。虽然我不知她占出什么,但是这也不是她能决定的。若她说的准,那便是天意如此,若她说的不准,她也断不会故意激怒你,您是天子,何须跟一小女子计较。”
“你……你知道她说了什么吗?她居然说……”
话到了嘴边,李亨又咽了下去,这话着实不能说出来。
“父皇,无论她说了什么,都是根据你的梦境占卜,并非她本意,儿臣愿以命换命,只要你放了她。”
李亨攥紧了拳头,“李僴,你疯了是么?你真当真不敢杀你吗?”
“父皇当然敢杀儿臣,毕竟当年三哥也死了。”
李僴已经是抱着必死的决心。
“你……”李亨气急败坏。
“兖王殿下,你这话说的可是伤了陛下的心啊,实在是太不应该了。”李辅国在旁边拱火。
“你给我滚开。”李亨冲着李辅国吼道。
李辅国吓得后退。
李亨暴怒道:“你们一个个都跟朕作对是不是?”
“父皇。”李俶匆匆赶来,双膝跪地,“父皇息怒。”
“俶儿,你来的正好,你说他们俩该如何处置?”
李俶劝道:“父皇,儿臣虽不知沈道长究竟说了什么惹父皇如此动怒,可若因此杀了沈道长,恐怕有辱父皇威严。父皇乃是明君,若因一个小丫头遭人诟病,岂不是得不偿失,沈映雪实在不配让父皇如此大动干戈。”
“太子殿下,您这话可就不对了,这道士冲撞了皇上,应该受罚,您这样……”
“李总管。”李俶打断他的话,“父皇已经如此动怒,你还在旁边火上浇油,莫不是你想气坏父皇的身子,你是何居心?”
“我……”李辅国胸中涌着胸中的烈焰,想要喷发而出,毕竟李俶是太子,若是彻底得罪了他,对自己也没什么好处。
“老奴不敢。”
“父皇。”李俶哀求道:“三弟已死,您难道还要再杀一个儿子吗?求父皇放了六弟和沈道长。”
李亨握进拳,痛苦地闭上眼睛。
三子李倓,是他心中的痛,他曾经多疼爱这个儿子,可是李倓却要害死李俶。
“俶儿,朕知你宽厚仁慈,可当初你三弟要害死你,如今你还要为他说话吗?”
当初也正因如此,李亨才赐死李倓。
“父皇,倓儿已死,无论发生什么,都已经过去了。”
李俶心里清楚,倓儿生单纯耿直,断不会害他,他是遭到了李辅国和皇后的诬陷,可是父皇固执,不肯听劝。
再加上倓儿过于耿直,与父皇发生冲突,甚至大骂父皇是昏君不辨是非,父皇一怒之下赐死了他。
最终,李亨叹了一口气,“罢了,全都滚,你们全都滚,朕不想看到你们!”
李亨拂袖离去。
李俶扣头,“多谢父皇。”
“六弟。”李俶起身,往李僴身旁走。
李僴抱着沈映雪站了起来。
他后背挨了几板,裂骨似的疼,但依然站得笔直,只是脸色有些苍白,“多谢太子殿下相助,今日之事,臣弟铭记在心。”
“六弟,我这就让人把沈姑娘送回去,你的伤也要找大夫看看。”
“谢太子殿下,我可以带她回去。”
“那好吧,若是有何事,派人到太子府找我。”
“好。”
李僴抱着沈映雪离开。
*
李亨心烦意乱,不知不觉到了皇后宫殿。
他一直想到那道士跟他说的话。
他与皇后相识多年,早在太子府,两个就恩爱有加,这么多年以来,皇后在他身边不离不弃,为他排忧解难,他怎么也不敢相信他的皇后将来会谋反。
沈映雪不过是个小丫头,必然是在胡说八道,可是一个小丫头怎敢有这样的胆子?
他想到之前,父皇因为过于相信安禄山,不顾朝臣劝告,即便看到多个上奏安禄山要造反的折子,父皇也不相信他会造反。
结果,大唐江山差点毁了。
不,张皇后跟安禄山不一样,皇后是他枕边人,他们日日夜夜相处多年,他了解皇后。
安禄山那个反贼,怎配跟他的皇后比?
李亨走进宫殿后,太监刚要向皇后通报,李亨摆摆手,让他们退下,他自己一个人走进去。
还未见皇后,便听到里面传来对话声。
“侗儿,最近你父皇心情不好,你少去打扰他。”
“父皇为何心情不好?”
“国事繁忙,你父皇为大唐殚精竭虑,母后心疼,也不知如何才能为他排忧解难。”
“母后放心,侗儿很快就长大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