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种或者只有两种。酒侍、娱乐工作者、贵妇宠物、上层社会的成功人士。前三种是猎物,后一种是狩猎者。
当初见着人时,莫名不甘心,他也只是试探。短短十月,同阴暗角落里成长起来的植物人却能转眼成为与公子、贵妇并坐一起的上位者,他不服。
郁怀易也是真心要找回柯少言的,那时,他既希望面前的少年承认,又渴望他否认。如今,真带了人回来,他却满满失落,他观察了很久,跟回来的人不是他熟悉的人。
空气并不清新,却有股低廉的皂角味。这片都是矮厂,有着明显的潮湿感,混着皂角味,说不上来的感觉,柯少言很不习惯,他睁开眼来,天蒙蒙亮了。
郁怀易与朱铭礼几人在洗昨晚换下来的衣服,每个人都在各司其职。唯独柯少言站在楼上,盯着楼下院里热火朝天的景象,他有些恍惚。
除了郁怀易,他不知如何与院里的人交流,而且他也抗拒这种没有价值的社交,当初他是想着与郁怀易有所交集,如今得知这些后,就觉得郁怀易的生活环境复杂的他承受不起。
楼上能看到通往郊区、中档社区、老城区、别墅群、高档小区、世纪繁华城的宽大柏油路,而这片小厂却在一段水泥路的尽头。
再看天空,亚利恒星无疑是孤独的。柯少言自嘲的笑了笑,他怀念曾遨游过的那些在鼻息间的星环、碧云的制造间、拜庭的舞厅、明京大学院的中心资料馆、与肖晴相处过的小树林、还有英芙的房间、格拉米花海、人事物尽一一闪现。
“你也叫少言?”
柯少言回过神来,面前是带着疑问的李芸崖。李芸崖没等他回答,又自顾自说了。
“你一直在看郁怀易,是不是觉得他很特别?你与他都很在意郁怀易,而秦冕却喜欢他。所以我也不懂你们。你与他最大的不同是生活本能。人的身体有应激反应,柯少言在这院里活了十五年,有些活儿暂时忘了,也能迅速熟练起来,显然你做不到。”
郁怀易晾好一大片衣服后,回头看了楼上柯少言与站一处的妈,他端了木盆往回走。柯少言听着李芸崖说话,眼睛并没离开郁怀易。
“你想带他走?我感觉的出来,你与秦冕不一样,若郁怀易不抗拒,我会断了他与院里的来往。雏鸟有雄鹰带着飞,谁还拴绳子绑住它小腿?我只希望你不再出现在这院里,我们惹不起秦冕,同样也不希望将无辜的你牵扯进来。如果秦冕得知了柯少言是郁怀易找回来的,郁怀易的处境会更危险。”
柯少言不太懂李芸崖所说。李芸崖微摇头,脸上已有遗憾。
“柯少言没理由拒绝已痛改前非的秦冕,除非他心里已有人了。据我观察,田晓灵不过是柯少言与郁怀易近处的烟雾弹,最后秦冕逼紧了,为保护郁怀易,他直接不和院里所有男女说话了。不过在医院时,也只有郁怀易照顾他的那几周,哪怕是间隔,他的精神活跃度都是最高的。秦冕看过病历报告,也问过我此事,当时我撒谎了。但是郁怀易谈过你们的相遇,我肯定你是上层社会的人,所以,若郁怀易愿意跟你走,你就不必在意院里的人和事。我也希望他能重新开始生活,忘了这里。他是有晕病,估计已盖化了,近五年也没有发过。”
李芸崖觉得真是造化弄人,若起初秦冕盯上的是郁怀易,依郁怀易的性子,俩人不会闹到不死不休的地步。
“我有自己的房子和工作,还养了只宠物。他若来做助理,我管吃住,工作时间相对自由,月薪三千晶币,年底还有上万晶币的奖金。早饭后,我就回去了。另外,院里的账户留个给郁怀易。谢谢你准备的两顿饭,您是个很了不起的母亲。待会儿,我就不与您告别了。”
李芸崖点头下楼去了,她叫了朱铭礼几个进厨房,很快早饭就盛好了。吃过早饭,郁怀易被李芸崖叫去楼上的储物间了。
郁怀易出来时,红了眼眶,走到柯少言跟前,他才道歉。
“对不起,这次是我冒昧错认了。”
“你不用道歉,我不只是曾经的他,也不只是现在的我。还有这次谢谢你,是你让我遇见了你。”
前面没听懂,也没记得,后面的话听着怎么怪怪的?郁怀易看了厂门外,远处的地平线上升起的红彤彤太阳,见柯少言还不走,他又怕秦冕已在来院里的路上了,便说道。
“你还不走么?”
柯少言愣了愣,他猜到李芸崖没跟郁怀易说实话,便主动道。
“你不去我哪儿看看么?我有厂子,需要员工,你去,我管吃住。”
刚就知眼前的柯少言是个上位者了。郁怀易仍是犹豫不决,他还是希望能找到曾经的玩伴柯少言。医院的说辞,他是信的,当初植物人柯少言明明就抓住过他的手,所以他才要不遗余力的把人找回来,只这次见过秦冕后,他又得到处找工作了。
“我在临贡,与蝶厅隔了城,你要不要试试?”
郁怀易诧异了,他以为柯少言是蝶厅所在城的人,所以他才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