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反问道：“你……愿意听我讲出心中的苦衷吗？”
瑾凤一愣，七焰赶紧拒绝：“别跟她耗着，一个鬼能有什么苦衷。”
果然是神器，干什么事都遵循一个正道曙光，杀妖杀鬼都不带见血的，譬如现在。
瑾凤摇头，她仿佛对这件事十分上心，也可能是话本子看多了的缘故。
“听她讲。”
那女鬼终于松了口气，嘴皮子利索地把话吐了出来。
原来那鬼生前是吴国京城的普通女子，名叫田安，她丈夫叫时玉鸣。他没什么文化，在赵将军府做了个下人，自己则是做点针线活补贴家用，日子还算过得充实。
“忽然有一天，我丈夫回到家，告诉我了一个惊天的秘密。”
她的声调高了好几分，仿佛是说到了重要的地方：“赵济他……想要起兵谋反。”
瑾凤瞳孔地震，问：“谋反？”
女鬼点点头：“是，他原来早已有了背叛国家之心，表面上风风光，其实私底下强占民女，虐害百姓的事情可没少干。”
瑾凤略微思索，这女鬼虽说的话和红钰说的完全对不上号啊。相比起来，她还是更加信任红钰的话：“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
女鬼的话哽咽在咽喉处，她默默埋下了头，不再说话了。
她知道瑾凤对自己根本没有信任心，自己只是个吃人的恶鬼。
七焰小声嘟囔：“我就说不应该问她，心虚了吧？”
天空渐渐昏暗下来，晚风吹过田安的一头披肩墨发，吹起发梢，瑾凤能看见她眼角垂下的血泪。
不知怎的，她的心也跟针扎似的疼。
普通的鬼不仅没有神志，更没有情感。而面前的女鬼她不仅保留了前世的所有记忆，还保留了人性和情感。
瑾凤心一软，还是信了她的话。
她安慰道：“你别哭啊……你继续说，我刚刚的话的确有点过激了。”
田安昂首，沉默了须臾，继续把话说了下去。
七焰：……
“他表面上风光是有原因的，他的大女儿赵玉华年过十五，几年前嫁给了如今圣上，吴国皇帝。”
瑾凤略微思索，虽说没见过当今皇帝，却已知他早已有了三宫六院，生下了五六个公主皇子。
听那红钰说，吴国大皇子今年也已经十二三岁了，那吴国皇帝少说也得有三十岁了吧。
那赵玉华嫁给他，是不是就有点像嫩白菜被猪拱了。
“赵玉华生得貌美，还被封了德妃，她父亲赵济自然权高势大，吴国大部分兵权也都握在他手里了，他做的那些丑事自然无人敢提及。”
其实将军府中一半以上的人都察觉到了赵济要起兵的意思，不过没有人敢声张，也没让敢往外传，包括这夫妻二人。
“我们夫妻二人性格都老实，不太想去多管这些事。”
有天时玉鸣还如往常一样在府中干活，却发现一个惊天大秘密。
赵济竟然在府中养了只狐狸。
瑾凤闻言噗嗤一笑：“养狐狸啊？什么奇怪的……”
狐狸？狐妖？
话语未落，她的神色一怔，尉迟彦的话突然浮现在脑海里：“将军府里闹了狐妖，我画几张符防身用的。”
几乎是一瞬间，她仿佛知道了什么。大概率是狐妖进府，蛊惑了赵济，好方便吸食他的精气。
虽说这世上也有好狐妖，不过少得可怜。
狐妖之前瑾凤也见过不少，但普遍都是修为低的，她不敢保证赵济身边的狐狸是个战五渣。
也可能是八尾九尾这样的千年大妖，这种普遍不好对付。像在之前，她的师父慕涟仙尊带了五六个弟子才勉强除去山上的祸害，一只八尾的狐妖。
“你丈夫和你提起过那狐妖长什么样子吗？”
田安一怔，话语哽咽在咽喉处。她一袭红裙旁燃起浓浓黑雾，暗沉的面色仿若修罗恶鬼，一声哀嚎从她嘴里发出。
“我丈夫他……”
她苦笑了一声，仿佛又在哀叹自己的无能：“他被发现后当场毙命，被赵济所杀，我甚至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田安掩面哭泣，本来扭曲的一张脸，如今一哭就更加难看了，大晚上估计得吓到小孩尿裤子。
她愤愤道：“后赵济又找理由把我压到了府上，说要灭我九族。因此生恨，我生前发誓，做鬼也不放过他。”
瑾凤仔细想了想，语气寡淡：“既然是赵济的错，那你为何要杀沈大人？”
田安空洞洞的眸子颤了一下，默默低下了头：“是我不对，因为生前的遭遇，赵将军府带给我的只剩下汹涌如潮的恐惧，看见他是从将军府里出来的，还一直鬼鬼祟祟，我便杀了他。”
“我当时已经失去了理智。”
瑾凤蹙眉，正想继续问下去，忽的